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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動眼睛裡只有劉槍林那顆價值萬金的腦袋,殺了他自己就此升官發財。
“活人辛苦,死人平安,劉槍林老兄,借你人頭一用。”
林動一步踏出,飛身而起,持鬼頭刀斬過。
那柄一米六長的瘦美人,支稜起來太不方便,林動沒帶身上。
“寸長寸強!用短刀子,哪兒來的生瓜蛋子。”
劉槍林低吼一聲,大槍一抖,發出陣陣龍吟,槍頭如龍首,迎面撞去。
“寸短寸險,刀乃百兵之膽,有我無敵!”
林動惡鬼般咆哮,手腕一甩,一刀狠狠盪開,點扎而來的一槍。
蹭蹭蹭,暮色中刮擦出星火!
以短搏長,當有九死無悔的膽魄。
以長殺短,當有十蕩十決的意氣。
林動拼了命的搶步近身,阮師刀術如飛鳥一般,在腦海裡一晃而過,又刻下深刻的痕跡。
刀光若暮色中的一抹驚鴻!
劉槍林的眸子深處卻有著一抹不以為然。
大槍抖動,似碧浪滔天,劉槍林的槍勢卻是壓得林動喘不過氣來。
兩人甫一搭手,一連拼了十幾記,無片刻的喘息。
林動的刀光始終斬不盡劉槍林額前一寸,而大槍卻是在林動身上點了三兩刺,也是他仗著體魄雄絕,面板堅硬,韌性十足,才勉強堅持下來,不過,即便如此,肩頭已經被扎出了點點血痕。
“常人受我一槍即死,剮蹭到了就丟下大半戰力,你捱了三槍,越戰越是血勇,本將軍,還是第一次見到。”
劉槍林厲聲說道,試圖軟化林動心神。
“將軍?你一和捻軍勾勾搭搭的喪家犬,也配?”
林動一臉邪氣壓迫道。
他猛斬一刀,逼迫近了劉槍林身前,交手的一句質問,差點把劉槍林給罵破防了。
“我又未曾負他,反倒是……”
話沒說出來,刀光已經劈砍至身前。
劉槍林虎目一撐,槍桿劃出一道弧度,連忙架住。
龐大的力道襲來……常理而言,以林動的力氣,足以將蠟木杆子一刀兩斷。
可劉槍林,不愧有過北地武行槍王稱呼。
大槍不住抖動,竟將龐然力道卸了出去,與此同時,槍桿一彎,鐵槍頭狠狠扎向林動的腳背,林動渾身寒毛都快豎起,一杆大槍快若流星,林動收腳,依舊是慢了一個拍子。
鐵矛穿透腳背,傾斜著扎入地表。
磚石一塊塊碎開。
劇烈的痛楚,令林動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打個架,次次吃虧,就不能利落點嗎?
他心頭怒氣如狂潮,刀身一劃,順勢斬過。
劉槍林身子往後一仰,鬆開大槍。
刀身切過,在劉的肩膀上割出一道寸許血痕。
貼身搏命,以一換一,林動腳底被扎穿,對方只是傷到了肩膀,不影響行動,林小子顯然吃了大虧。
“你傷了腳,拿什麼跟我鬥!”
鐵塔般的漢子,面露獰笑,雙手一握,發出咯吱咯吱的骨節脆響。
林動將身上飆出的血液塗抹在鬼頭刀,刀柄雕刻的鬼頭上面,輕輕一抹,刀柄鬼頭雙目猩紅如注,似激發出兇性。
“嘉慶四年,刀剮了一身白肉,白蓮教主王聰兒!那粉面含春,肉卻是如同雪花般兒,片片落下。”
“嘉慶五年,斬了起義造反,波及鄂豫川廣陝十餘省份,持續長達九年的姚之富,阿貴兒!”
“道光年間,那個刺殺兩江總督,士林領袖陶澍的驚天逆賊彭春生,怎麼死?挖了五官,斬了四肢,活生生疼死的。”
“他個北地槍王劉槍林,算個屁嘞!”
鬼頭刀好似通靈,烏黑的刀身上渲染鮮血,紅如火炬。
那刀柄處的猙獰鬼頭,在這一刻開口,絮絮叨叨唸著過往戰績。
“說得沒錯,他劉槍林算個屁嘞。”
林動在心底默道。
他一把將扎穿腳底的大槍拔出,隨手丟在一邊,滿是乖戾笑道:“你沒了槍,又拿什麼跟我鬥!”
“老夫武藝入道,渾身筋骨,無一不可作槍。”
劉槍林拳頭一擰,當即箭步似飛,身如短矛,一拳扎來。
“哼,口舌之辨。”
林動咬牙忍痛,左腳踏地,拖刀,朝後飛奔。
刃口與地磚蹭出火星子。
“哈哈哈,小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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