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因衣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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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拉著兩個孩子走到了巷子中，此時晌午已過，巷子裡沒有行人，陳年和秦香蓮並行都覺心思異樣，難以平靜。

陳年聞著在秦香蓮身上傳來的異香更是心中躁動，突然開口說道，“對了，嫂子，我給你買了些東西，你看看合適不合適？”

秦香蓮其實已經看見陳年身上背了兩個小包袱，但並沒有問詢，卻沒想到是他買給自己的。她看了一眼陳年，見他慌慌張張的在背上解下兩個包袱，又手忙腳亂的遞給自己，不禁有些好笑。

秦香蓮接過包裹，分別開啟一看，臉色頓時通紅，眉宇間怒氣氤氳，瞪視陳年說道，“年弟，你這……成何體統！你我叔嫂有別，你怎麼能給我……怎麼能僭越了輩分，快快拿了開去。”

說著秦香蓮繫好包裹一把掖進了陳年的懷中，陳年一愣，便是想到那個小包袱裡有著女兒家的貼身衣物，想著自己剛才囫圇說的話，不禁在心裡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陳年見秦香蓮發怒，不由心思全都亂了，趕緊解釋道，“我，我不是……是一個長的像你的姑娘買的，說與你我有緣，所以才買了這許多東西相贈，那包裹裡的衣服是我挑選的，但其餘的東西我不知道是什麼的……”

秦香蓮見陳年慌忙間語無倫次，想來是自己誤會了他，又見他雙眼中透著一股懼意，似乎怕是自己不相信他，她不由心軟，便是細細的問道，“和我長得相像的姑娘？”

“是，”陳年立時和盤托出，“她叫蘭湘琴，是她給你買了這許多東西的，我只是想著給你添一件衣服……”

“誰？”

“蘭湘琴……”

“住口！陳年，你怎地能如此辱我？！”秦香蓮突然又是大怒起來。

陳年驚愣當地，問道，“嫂子，我，我又如何辱你了？”

秦香蓮想也沒想的說道，“那自然不同，陳世美是我的官人，給我置辦衣物用度，那是天經地義，我怎能捨棄。”

陳年聽完這一句話，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看著手中的兩個包裹，苦笑兩聲說道，“自然不同，自然不同，他的東西，臭的也是香的，我的東西，香的也是臭的，我這不是自己作踐自己嗎？可惜蘭姑娘一片好心，這些華衣錦服不知用了多少銀子，竟被人視作輕賤之物，也罷，也罷啊！”

說完，陳年將那兩個包裹往牆角不知道誰人堆棄在那的雜物堆裡一扔，竟不看秦香蓮，獨自頭前去了，身影委頓，像是無家可歸的落魄浪子。

秦香蓮見陳年如此，心中不禁一揪，但是想著自己方才所說無處是錯，怎地卻覺得自己像是理虧的一方。

方才秦香蓮與陳年爭執之時，英哥和冬妹看著二人的面色發寒也都不敢說話，此時卻是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陳年消失在巷尾，稚幼的他們有些不明所以。

冬妹搖晃母親的手，抬頭問道，“孃親，叔叔他是不是生氣了？”

“他，他生氣做什麼？”秦香蓮不知道是在問冬妹還是在問自己，她不禁轉頭看向牆角中那兩個無辜受罪的包裹，貝齒咬了咬嘴唇，終究只是嘆了口氣。

穿過這條小巷，便是進了碼頭大街，這條大街雖比應天府中心街道小氣，但人來人往，生氣十足，更顯繁華。此時，街上正有一公子哥低頭而行，雙手背後，手中摺扇合攏。其後有兩個長隨模樣的人，畢恭畢敬。近眼看，這公子哥面板白皙嫩滑，顯然是嬌生慣養，頭髮梳的一絲不苟，上別玉簪，束髮冠上鑲了一顆無瑕美玉。往臉上看，五官端正，鼻直口方，端地是一個美男子，卻是羊車投瓜，貌比潘安之容。這公子哥身長七尺半，身形不胖不瘦，十分勻稱，一襲明黃繡蘭的衣衫更是襯的他人比宋玉。只是如此漂亮的一個公子哥不知為何臉上卻有一股怒煞之氣，顯出一種生人勿近之態。

就見這公子哥身後的一個貼身小廝突然說道，“小侯爺，我們此來應天府是為散心，您別總是這樣一幅心神不寧的樣子，讓我們也跟著難受。”

那公子哥怒氣勃然，“屁的散心，前後因果你們難道不清楚嗎？也不知道我娘在怕什麼，一個下人的丫頭，我要收進房裡還不是她的榮幸，被她哥哥撞破了又如何，竟然讓我躲了出來，現在本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前幾天明月樓雅會，會前褚鋒、衛子興他們竟然藉此幾番嘲弄於我，還讓得個行首給聽了去我現在就回去，我倒是要看看那老奴才敢動我一根汗毛嗎？”沒想到此人正是蘭湘琴主僕口中的陳立陳思忠，開封永興侯府的小侯爺。

那小廝拉住陳立勸慰道，“小侯爺，夫人的擔心並不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