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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的氣壓很低，盛年低頭看著蕭瀟，額頭上的青筋彷彿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出，因為憤怒，他的眼眶通紅，眼梢溼潤。田允和盛年認識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他憤怒到如此境地。他的表情就像一隻被觸到逆鱗的野獸，彷彿下一秒就要亮出獠牙咬人，將人拆骨入腹。權衡利弊之後，田允走上去拉住盛年的胳膊輕輕地晃了晃，&ldo;盛年，我們不要總是做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好嗎？你冷靜一些。&rdo;田允的話惹來盛年的一陣哂笑。他何嘗不知道自己會後悔，不然也不會忍到現在。盛年將視線從蕭瀟身上移開，抬手指向防盜門：&ldo;你走。&rdo;擲地有聲的兩個字，冷冽的語調聽得蕭瀟忍不住打了個趔趄。轉過身的那一刻，她的眼淚滴了下來。雖然已經動手打了盛年，可她心裡還是委屈，沒來由地委屈。……田允和盛年一起目送著蕭瀟離開，關門的聲音響起後，她才鬆開他的胳膊。&ldo;對不起啊盛年……我今天不該來的。&rdo;田允很真誠地向盛年道歉。盛年揉了揉眼睛，自嘲道：&ldo;跟你沒關係，我自己犯賤。&rdo;看到這樣的盛年，田允難免有些心疼，他是她喜歡的人啊……哪怕他是為了別的女孩子頹廢至此，她依然沒辦法笑著對他說&ldo;你活該&rdo;。&ldo;我以為你不會喜歡那種型別的女孩子。&rdo;田允抬手將臉頰邊的碎髮壓到耳後，&ldo;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放得開的。&rdo;&ldo;是麼。&rdo;盛年走到沙發前坐下來，&ldo;跟你說過的話太多，記不清了。&rdo;田允很自然地跟著盛年坐下來，她看著他的眼睛，目光有些幽怨。&ldo;是啊，你對我說過的話太多了，會忘記也是很正常的。&rdo;他們兩個人的距離靠得很近，她身上的香味直直地竄到了他的鼻腔內，盛年的呼吸逐漸變粗。為了防止自己失態，他不著痕跡地往後挪了挪。&ldo;算了。&rdo;田允釋然地笑了笑，&ldo;有些話我一個人記得就好。&rdo;她這麼坦然，倒是把盛年弄得不好意思了。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那會兒，他對她說過的甜言蜜語實在太多，那個時候是很認真的，但過了這麼久，盛年真的想不起來了。田允這次來找他，他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他一直覺得田允沒有認真。但她今天這個樣子‐‐盛年想想都覺得頭疼。如果是別的女孩子來追他，他索性不搭理就得了，但田允跟別人還不一樣。即便已經沒了當初的喜歡，他依然沒辦法對她狠心。一陣沉默過後，盛年主動開口說話。&ldo;甜甜，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你又聰明又漂亮，隨便一找都能找到比我好的。&rdo;&ldo;你喊我什麼？&rdo;田允激動地抱住他的腰，&ldo;盛年，你再喊一遍好不好，求你。&rdo;&ldo;……你乖。&rdo;盛年嘆了口氣，&ldo;我不想耽誤你，也不願意做那種明知道沒有可能還給對方希望的賤人。&rdo;田允靠在他懷裡，一句話都沒有說。盛年對她和對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她卻不知自己應該高興還是難過。他明確地拒絕了她，沒有吊著她的胃口，客觀地說，他是為她考慮才會這麼做的。但仔細想想，這種一點希望都不給的行為，何嘗不是一種殘忍呢。田允在盛年懷裡靠了幾分鐘就起來了。她調整情緒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恢復了正常。……接下來的時間裡，她開始聽盛年聊他和蕭瀟的事情。說起來蕭瀟的時候，盛年的表情都比平時柔和了許多，他眼底的無奈看得田允心口一陣酸澀……這種眼神，她懂的。&ldo;你有沒有想過接下來要怎麼做？&rdo;田允想了想，說：&ldo;你應該向她道個歉，她今天應該是誤會了咱倆的關係才會情緒失控的……你都沒有跟她解釋嗎？&rdo;盛年揉揉眉心，&ldo;沒解釋，她看你總跟我在一塊兒，就覺得你是我女朋友。我本來是想拿這個事情刺激一下她，誰知道最後會這樣……我他媽真是個傻逼。&rdo;田允語塞，&ldo;那她‐‐應該是蠻喜歡你的。&rdo;&ldo;她想考研，這會兒好像已經到百日衝刺的階段了吧。&rdo;盛年說，&ldo;我這段時間不去找她了，等她考研結束再說吧。&rdo;田允抿了抿嘴唇，問：&ldo;你忍得住麼？&rdo;盛年笑：&ldo;忍得住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