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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門的西城門外，一條大河在這裡打了個對角，將對岸的幷州府遠遠地隔開。河水往東匯入了黃河。河面寬廣河水也急，合上並沒有浮橋，只有擺渡的船隻。之前黃河氾濫了一回，將河道兩岸的堤壩和渡頭都沖毀了，於是渡河變得很困難，有這樣一道天然的屏障擋著，對岸的黃衣教也是有恃無恐。蔣雲站在一塊石頭上往對面望，&ldo;整座城圍得和鐵桶陣一樣，攻城看來得像其他法子。&rdo;寂離站在他身邊，突然問，&ldo;蔣雲，你心情不好啊？&rdo;蔣雲微微一愣，從石頭上跳下來，看寂離。賀羽見兩人要說話，就到不遠處的岸邊去檢視了，看能不能救幾個游水過來的災民什麼的。蔣雲坐到石頭上，看著寂離，輕輕嘆了口氣。&ldo;蠻王是不是欺負你啊？&rdo;寂離盤腿坐在他旁邊，&ldo;要不然過來跟我唄？你不搭理他一陣子，他就老實了。&rdo;蔣雲哭笑不得地看了看寂離，搖頭，&ldo;那怎麼行。&rdo;&ldo;怎麼不行啊？！我跟你說，蠻王估計是讓你處處替他著想給慣壞了……你得讓他知道沒他你也很好，沒你他就很糟的道理。&rdo;蔣雲似乎臉上有些尷尬，苦笑了一聲，&ldo;別說他了，還是講攻城的事情。&rdo;寂離抱著膝蓋看他神色黯淡，就知道他和蠻王之間必定有什麼。派人探訪完全可以找其他人，這麼點兒事至於讓蔣雲這樣身份的親自來麼？如果是蠻王下令的，那這小子估計昏頭混不吝了，如果是蔣雲自己要來，那擺明了，他是在躲著蠻王。寂離託著下巴，也忍不住嘆氣，蠻王之前見到的時候，和蔣雲還是一副兩小無猜的樣子。可是後來聽說他越來越暴戾，他的獨佔欲似乎也比轅冽強烈一些，性格更加霸道，蔣雲又是個比較內斂的。&ldo;你最近怎麼樣？&rdo;蔣雲換了個話題問殷寂離，&ldo;我聽說很多關於你的事情，神算國相，大家都在誇你好。&rdo;&ldo;唉……&rdo;寂離擺擺手，&ldo;騙騙外行人罷了。&rdo;&ldo;不過我聽說你和轅冽是死對頭啊。&rdo;蔣雲有些不解地問，&ldo;可我印象中你倆挺好的。&rdo;&ldo;嘖。&rdo;殷寂離微微一挑眉，告訴蔣雲，&ldo;不怪我，要怪就怪轅冽那小子忒討人嫌了。&rdo;&ldo;是麼？&rdo;蔣雲一向很欣賞轅冽，蠻王對他也是讚不絕口，怎麼寂離說他很討厭？&ldo;這人，自大傲慢，腦袋還不太好使。&rdo;寂離皺著鼻子正兒八經開始說轅冽壞話，&ldo;你別看他表面人五人六的，骨子裡也就一般般！&rdo;寂離說著，就看到蔣雲臉色忽然變了變，有些尷尬地笑道，&ldo;不……不會吧，他挺能幹。&rdo;邊說，邊對寂離使眼色。&ldo;能幹個屁啊。&rdo;寂離沒瞧見蔣雲的神情，說著還來勁了，&ldo;沒我幫襯著早就全軍覆沒了，什麼大將軍。&rdo;蔣雲拽拽殷寂離的袖子，示意他別說了，邊轉開話題，&ldo;他打仗方面還是很厲害的，蠻經常誇獎他。&rdo;&ldo;切，手腳好使腦袋笨。&rdo;寂離湊過去一點，跟蔣雲說，&ldo;要不然你真的跟了我吧，別理蠻王了，你越順著他他越來勁，跟轅冽一路貨色！我扶你當皇帝，讓他倆倒馬桶。&rdo;蔣雲面紅耳赤的 ，也不知道在尷尬什麼，張著嘴說不上話來。寂離還想說幾句，突然就感覺後脖頸子一緊，讓什麼人抓住了。就聽到有個聲音涼絲絲地說，&ldo;倒馬桶？&rdo;寂離只覺得全身起了一層雞皮，戰戰兢兢回頭一看，只見轅冽鐵青著臉站在他身後呢。轅冽氣得鼻子都快歪了，他原本是去酒樓找殷寂離的，心說找到了非好好罵他一頓不可，可幾個隨從說相爺沒來酒樓，上河岸邊去了。轅冽心裡倒是順氣了些，心說寂離也不是個不知輕重的，指定是去看看地形，想渡河攻城的計劃了。到了河邊，見蔣雲和寂離坐著說話呢，轅冽就想過來打個招呼。可剛走到切近就聽到寂離繪聲繪色跟蔣雲說他壞話，一想到蔣雲和蠻王那好歹也是未來的死敵，寂離竟然胳膊肘往外拐，還想讓他倒馬桶，氣得轅冽夠嗆。&ldo;放手放手。&rdo;寂離掙扎了幾下掙脫不開，就伸手拍轅冽的胳膊，還一臉不滿地看他，&ldo;你怎麼這樣啊？堂堂元帥偷聽人家講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