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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曼雲想，他大概是壓抑久了，需要釋放吧。又或許他本來就該是那個樣子，只是世俗讓他不得不偽裝得一本正經。楊曼雲看著還在熟睡的嚴震，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她抬起手來，纖細的手指停在他的鼻樑上，輕輕地碰著。他的鼻樑很高，很好看。楊曼雲之後又用手碰了一下嚴震下巴上的胡茬，很扎人，那疼痛好像能從手指蔓延到心裡。她的胸口悶悶的，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體驗。楊曼雲不知道這算不算別人口中的愛情，她也不知道，愛情會這麼疼。……&ldo;覺得我好看？&rdo;嚴震剛一睜眼，就看到楊曼雲正用那種眼神盯著自己看。他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然後抬手摁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貼-過來。他用佈滿胡茬的下巴在她臉蛋兒上蹭-了幾下，&ldo;一晚上就死心塌地了？這麼容易滿足。&rdo;楊曼雲不是不明事理的小女孩兒，嚴震這話是什麼意思，她都清楚。他不過就是在諷刺她沒出息，不自重自愛。但是她沒生氣，這種話，她已經聽得麻木了。楊曼雲很平靜地跟嚴震說：&ldo;嗯，誰讓你是我。嚴震從來就不是個花心的男人，他活了三十多年，唯一談過的一次戀愛就是跟前妻。原本他以為他們兩個人能一輩子在一起，可誰知道最後落得一個這樣的結果。楊曼雲對他來說，不過是想墮-落的時候正好出現在他身邊的一個消遣。她的確給了嚴震刺激和享受。這一點是不可否認的。從昨天晚上認識到現在，嚴震對楊曼雲這個女人真的一點了解都沒有。剛開始他以為楊曼雲是那種女人，但是昨晚她確確實實是第一次。青澀得像個年輕小姑娘。嚴震盯著她白-嫩的手指頭髮了一會兒呆。之後，他又問楊曼雲：&ldo;確定了？我沒辦法給你充實的生活。或者，你還需要倒貼我。呵，你也看見了，我現在這副德行。&rdo;楊曼雲環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脖子裡輕輕地搖了搖頭。她說：&ldo;我不想要充實的生活。&rdo;嚴震求證的差不多了，楊曼雲的態度這麼堅定，他也就沒再說什麼了。年紀大了，生活的顧慮也就越來越多。嚴震覺得，自己先把這些事情強調清楚是很有必要的。免得到時候多出那些不必要的麻煩。他的以後是什麼樣子，他自己都不知道。楊曼雲和嚴震就是這麼糊里糊塗地在一起的。楊曼雲不知道嚴震是怎麼定義他們兩個人的關係的，但是在她看來，她和嚴震就是在談戀愛。就像結婚過日子一樣談戀愛。嚴震以前是做煤炭交易的，自己買了好多輛貨車。這種生意，油水就是要靠超載來攢的。可是嚴震偏偏時運不濟，趕上了查超載查得最嚴的年月，去年一整年都沒賺到什麼錢。沒賺到就沒賺到吧，偏偏前些日子又有個司機在高速上出了事兒。當場就死了。這事兒一出，嚴震的生意就都停了。司機的家人把他告了，他背了官司，錢都賠了。後來他想繼續做買賣，可是之前合作的人都不跟他一塊兒弄了。嚴震欠了一屁-股的債，只不過幾天的時間，他就變成這樣了。……嚴震每次跟楊曼雲說起來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會說：&ldo;就我這德行，你跟著我能得到啥？&rdo;楊曼雲每次都會用同樣的話回覆他。她會說：&ldo;都已經得到你了，沒什麼想得到的了。&rdo;楊曼雲和嚴震就這麼不痛不癢地過了兩個多月。嚴震現在沒有生意可做，基本上每天都在家裡待著。楊曼雲還是每天晚上去上班，過著晝夜顛倒的日子。嚴震在家裡做些什麼事情，楊曼雲沒有問過。不過，他把院子裡打理得很好。那棵枯了很久的柿子樹，夏天的時候竟然開了花。楊曼雲看到的時候，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瞪著柿子樹看了好久才轉過頭問嚴震：&ldo;你是怎麼打理的呀？你怎麼這麼能幹。我覺得你好像什麼事情都會誒。&rdo;嚴震捏了捏楊曼雲的耳-垂，淺笑著說：&ldo;能幹，當然能幹。不然怎麼把你喂這麼飽。&rdo;說著，他又把手移到楊曼雲的臉蛋上捏了一把，&ldo;最近臉色好像越來越好了。我灌的吧。&rdo;&ldo;討厭，你說什麼呢。&rdo;楊曼雲被嚴震說得不好意思了。這兩個月，楊曼雲總算是見識到嚴震不為人知的一面了。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嚴肅很冷靜，其實私底下就是一個臭流-氓。說起那些話來一套一套的。楊曼雲覺得自己臉皮已經夠厚了，可是也經不住他的言語調-戲。每次都會臉紅。嚴震笑了：&ldo;該不會年紀也倒回去了吧。二十七的老女人了，還學十七歲的小女生臉紅？&rdo;&ldo;不和你開玩笑了。我去化妝。&rdo;楊曼雲算了算時間，又該上班了。她還要賺錢養活嚴震。-嚴震一聲不吭地放開了楊曼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