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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何？&rdo;那&lso;聞仲&rso;竟早知浩然會找他，這廂一叫，聞仲便即應答。浩然交代了兩軍戰況，道：&ldo;如今殷受德敗退，撤入黎山，我要抓你徒兒，這個忙，你是幫還是不幫？&rdo;未待聞仲回答，浩然又道：&ldo;師兄，我若是師父，當年便徑自把你困住，也不至於後來這許多魂斷神傷，天各一方；如今你是成全江山，還是成全你徒兒與師弟，全在你一念之間。&rdo;壎中&ldo;聞仲&rdo;失笑道：&ldo;如此狠絕手段，不像你平日所為。&rdo;浩然不答，只靜靜等著&ldo;聞仲&rdo;決定，許久後，聞仲方道：&ldo;罷了，你既有此決心；推己及人，想必縱是你自己被……&rdo;話未完，聲音卻是小了下去，片刻後又道：&ldo;此處乃黎山？&rdo;浩然嗯了一聲，把地形詳細解釋後，道：&ldo;知師莫若徒，你猜子辛會如何擺脫追兵？&rdo;&ldo;聞仲&rdo;道：&ldo;殷軍得逃，定無暇于山上佈下弓手，你可分疑兵四路，從四方同時入山……&rdo;浩然忙傳令下去，兩千人分為四路。&ldo;高處須得提防火攻，低處有水，子辛定會在低處重整殘兵。&rdo;浩然道：&ldo;對。&rdo;旋領了五百人入山，又細細吩咐一番。聞仲吩咐道：&ldo;尋水源，棄馬步行，不可驚動了探子斥候。&rdo;浩然依言在半山下馬，循著溪流徒步而下。聞仲又道：&ldo;你先遣手下，沿河仔細搜尋，順河岸採一花，喚龍爪花，亦稱石蒜。&rdo;浩然驚呼道：&ldo;對！&rdo;猜到聞仲指點，是要在溪水中投毒，旋即擔憂道：&ldo;會不會太狠了。&rdo;聞仲答道：&ldo;不妨，取龍爪花搗爛後聚於一處，再灌入河水，毒性不大，飲水者唯上吐下瀉而已。&rdo;浩然讚道：&ldo;此計甚妙。&rdo;又道：&ldo;我分散戰力後，探得殷軍動向，該如何集隊？&rdo;聞仲道：&ldo;你只需探得殷軍位置，知是在河流何處，上游，中流。先著你部屬到上游處等候，尋到人後，再徐圖之。&rdo;浩然醒悟，便派人去了，身邊只餘數十人，至此仍未察覺絲毫不妥，便沿河緩緩而下，緊張窺探樹林中動靜。走了許久，壎中聞仲忽道：&ldo;停。&rdo;浩然停了腳步，&ldo;聞仲&rdo;又道：&ldo;你嘗那河中水，可有血腥之氣？&rdo;浩然明白一場大戰後，紂王之軍定有人負傷，嘗河中血氣便不難辨認方位，遂俯身下去，一手握著白壎，另一手掬了一捧水仔細嚐了。&ldo;聞仲&rdo;又狡黠道：&ldo;你閱歷甚淺，本不應貿然來追……&rdo;浩然只道聞仲在教訓自己，便答道：&ldo;子辛已技窮，還能耍出什麼花樣？&rdo;&ldo;聞仲&rdo;又道：&ldo;非也……&rdo;浩然愣住了。他怔怔看著溪水，從那倒影中依稀辨出一片金色，再轉頭時，只見部下一個不剩，面前站著那偉岸男子，一身金龍戰甲，紅雲披風。殷受德握著黑壎，溫柔道：&ldo;非也，須知兵不厭詐；你輸了，浩然，跟孤回家罷。&rdo;落敗為俘紂王派兵扼住黎山谷口，兩旁佈滿了弓手，山上備齊滾木落石，抓獲的西岐俘虜，分出一隊監管，送回了朝歌。浩然就著那營帳縫隙望去，只見昏暗天色下，申公豹騎著黑點虎守在營外，不知發什麼呆。光是有這傢伙在，自己就逃出不去，浩然苦笑，掙了掙被牛筋索捆縛的雙手。心裡一時忿怒不平，一時又心服，自己經驗尚淺，實不該貿然前來追敵。少頃帳內有親兵進帳，點燈便走了。紂王沉厚之聲在帳外依稀傳來，想是在布埋伏，浩然努力去聽，卻聽不真切，過了許久，營簾掀開，紂王走了進來。浩然心頭一凜，卻見紂王只是走上前，把他牛筋索解了，道：&ldo;侍候孤卸甲。&rdo;旋即徑立於銅鏡前。浩然冷笑道：&ldo;大王可是腦子昏了，讓敵軍主帥伺候你更衣？&rdo;紂王嘴角現出一抹嘲弄的微笑，看著銅鏡裡的浩然，彷彿在嘲笑一個素愛惡作劇，卻被抓了現行的孩童；那笑容令浩然更覺窩火。紂王卻道：&ldo;既是如此，再捆上罷。&rdo;說畢轉過身來，又把浩然雙手捆得嚴實。&ldo;……&rdo;浩然哭笑不得，只想狠狠一腳踹去。只見紂王隨手解了一身金銅戰甲，笑道：&ldo;當日紅水陣中，怎不見你如此倔強？&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