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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飾物，小玩意見怪不怪，只朝著集市深處一路走去。拓跋鋒自去尋找闊商賣牛羊貨物，雲起便獨自走到波斯商人攤位，拈起香料聞了聞，問道：&ldo;怎麼賣？你們大老遠的路，運幾包珈藍香，賺得回本麼？&rdo;那波斯商人久在絲綢兩路往來，自通漢語，此刻見雲起衣著名貴，頭戴黑貂帽，作塞外人打扮，一身俱是極其華貴的皮料，脖頸上圍著條銀狐尾，氣宇不凡，既是漢人，又與突厥人一路。商人看了許久，竟看不出雲起來頭，但知道此人非富即貴，不敢怠慢了，忙笑道：&ldo;小哥說笑，珈藍香是騙塞邊人的，要好貨裡面請。&rdo;那商人親手取了個匣，匣內裝有小布包，又小心翼翼地開啟布包，登時滿帳幽香。商人笑道：&ldo;小哥看看這香怎樣？上等的好貨。&rdo;雲起自小住皇宮中，向來便是拿珍珠當彈子玩的傢伙，見了那香自然認得，嘲道：&ldo;三品龍涎香，你這麼個捂著不見光，哄誰來呢。&rdo;雲起也不問價，在帳內四處轉悠，取下壁上掛著的火銃，商人忙放下龍涎香收好，上前來阻道：&ldo;公子！這可是真傢伙……&rdo;雲起漫不經心道：&ldo;知道，這不是沒填火藥麼？哪兒運來的？按大明律法，走私火銃要抄沒貨物盡數入官……削波斯籍，收通關文書，發配從軍……&rdo;一句話未完，那波斯商人已瞠目結舌，雲起一手倒騰那火銃，槍械聲響，又取來掛在一側的火藥填上，正要朝天放一槍試試，那商人已駭得色變，搖手道：&ldo;公子萬萬不可！&rdo;&ldo;你有幾支火銃？&rdo;雲起熟門熟路，端起火銃瞄準了波斯商人。商人嘿嘿一笑，道：&ldo;就這一支，沒了。&rdo;雲起想了想，道：&ldo;知道你藏著不少，小爺都買了，箱子裡……&rdo;雲起微一抬下巴，示意波斯商人去開帳篷角落的鐵箱，吩咐道：&ldo;取出來，你點完給個總數。&rdo;波斯商人險些下巴掉地，帳外忽地傳來高聲叫罵，雲起微一蹙眉，辨出那是突厥語，便手持火銃，匆忙出了街外。在波斯人帳內駐留不到片刻，集市中竟是來大隊騎兵，只見四處馬嘶牛哞，亂成一團，女人們大聲尖叫，哭喊著被元騎兵撕扯衣服，拖上馬去。北元騎兵劫掠的物件，竟是附屬在突厥車隊後的北元女人！拓跋鋒勃然大怒，突厥人各抽彎刀，大聲叫罵上前拼殺，那北元騎兵肆意大笑，四周無人敢管，商人們紛紛收拾貨物逃進帳中。拓跋鋒蒙語說得不太流利，呵斥聲中卻可見其洶湧怒氣，倏然砰的一聲巨響，火銃之聲驚得戰馬四竄，一名抓著女人的元兵腦袋爆成血肉模糊的一團，摔下馬去。整個集市中都靜了。雲起手持火銃，冷冷道：&ldo;放人，她們是我們帶來的。&rdo;拓跋鋒看了雲起一眼，朝元騎兵首領下令，那人大聲回罵。&ldo;說的什麼？&rdo;雲起問道。拓跋鋒答道：&ldo;他說這些女人本來就是他們族人，打仗時當了部落逃兵，十有八九都是奴隸，要抓回去，讓我們別管。&rdo;雲起拋了一把火銃給拓跋鋒，拓跋鋒乾淨利落地推膛，抓住雲起拋來另一個布袋，熟練上彈，又喝了句蒙語。騎兵們只得放開了手中女人，那首領大聲喝罵一句，掉頭離去。那句話顯是輸人不輸氣概的髒話，然而首領甫一撥轉馬頭，背後拓跋鋒砰然放槍！將其打得脖頸斷裂，屍身栽下地去。一群突厥小夥子大聲喝彩，顯是都出了口氣。&ldo;對不起，走火了。&rdo;拓跋鋒笑道。那數十元騎見首領神死，一齊悲憤大喊，手持彎刀衝上前來，雲起再發一槍，放槍角度秒到毫釐，一彈斜斜穿過二人身軀，當場再斃兩名騎兵！北元騎兵們終於意識到恐懼，平素恃著武力蠻橫，四處燒殺奸 淫的元人何時見過如此殺人不眨眼之輩！突厥人是無法威脅的，騎兵們魂飛魄散，一齊調轉馬頭，雲起裝彈再發一槍，又殺一人，北元騎兵們方恐懼逃離。波斯商人方戰戰兢兢探出頭來，哆嗦著道：&ldo;元人就像餓虎、猛狼……公子這麼做就不怕被他們報復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