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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滔滔江岸，那處的快艇正在起伏。&ldo;老三吶，跟師父走吧。&rdo;藍翁說：&ldo;從前的事，一筆勾銷，為師這輩子膝下無兒……&rdo;林景峰說：&ldo;師父，你有兒子的，只不過死了。&rdo;藍翁眯起眼，林景峰說：&ldo;師姐懷了你的兒子，母子死在長白。&rdo;藍翁不住顫抖：&ldo;你殺了她？！&rdo;林景峰：&ldo;是你殺了她。&rdo;&ldo;你殺了二師哥，殺了師姐，她從九歲開始，心就死了。&rdo;林景峰冷冷道：&ldo;師父，小雙也是死在你手裡的，只有死人，對你來說最安全。&rdo;林景峰：&ldo;你不相信任何活著的人，想把他們都培養成死人，死人最聽話，不是麼？&rdo;藍翁緩緩喘氣，似是受到極大打擊，喃喃道：&ldo;難怪……難怪……&rdo;林景峰眉毛一揚：&ldo;難怪什麼？&rdo;藍翁極緩地搖頭，林景峰說：&ldo;難怪師姐打算幹完這一票也洗手，送您老出去，自己留在俄羅斯？斌嫂告訴我的，她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人，結果最後還是死了。&rdo;藍翁幽幽嘆了口氣。林景峰繼續道：&ldo;我們從小跟著你，都是白紙……&rdo;藍翁怒而打斷道：&ldo;若不是為師養育你們！仇玥就得被賣去當雞！白斌得凍死在大興安嶺！你呢！林三！&rdo;林景峰淡淡道：&ldo;養育之恩不是這樣清算的……師父，為人父母，縱對兒女千般不好，萬種不是，也從未把小孩當作賺錢工具。&rdo;&ldo;我還記得……&rdo;藍翁手中銅拐朝地上重重一頓，扯著乾涸嘶啞的聲音呵斥道：&ldo;不是這麼算？！若不是為師，誰教你們賺錢！誰教你們學藝……&rdo;藍翁揮起手中銅拐，激動至極，漫無目的指向遠處大江，又朝向林景峰，嘶聲吼道：&ldo;你們一個個翅膀硬了，該成家了，便忘了誰教你保命！誰教你……&rdo;林景峰手掌一翻，亮出沙漠之鷹，砰一聲槍響。緊接著藍翁中銅拐&ldo;砰&rdo;地朝天放槍，冒出一縷青煙，他瞪著發黃的雙眼，胸口被擊出噴射的血箭，朝後一仰，拖了道弧線摔在地上。&ldo;誰教我拔槍。&rdo;林景峰說：&ldo;師父，剛有那麼一瞬間，我有點想放你走的。&rdo;藍翁胸口開了個血洞，已經聽不見了，他蒼老的身體在冰雪中痙攣，血液漫了一大攤。林景峰低聲道：&ldo;永遠在敵人用任何東西指向我的時候，先扣下扳機。師姐、白師哥、小雙，三條命，一顆子彈解決既往恩怨，師父，走好。&rdo;斌嫂從高處緩緩走下，看得心驚膽顫。&ldo;他的銅拐是劉老的。&rdo;斌嫂說：&ldo;我忘了提醒你這事，裡面藏著把火槍。&rdo;林景峰收槍，走近吉普車：&ldo;我知道，一直提防著他玩陰的。唐楚，你還活著嗎？&rdo;林景峰拉開車門，認真檢查展行的情況‐‐他還在昏迷中。林景峰抱起展行，在他唇上親了親，低聲說：&ldo;寶貝……等我回來，我會盡快。&rdo;斌嫂給了唐楚一巴掌，唐楚呻吟一聲醒了過來。林景峰：&ldo;你能動麼，唐楚。&rdo;唐楚勉力點頭，取過彎曲的拐，駐在地上，下車。林景峰看了一眼表：&ldo;我們馬上離開這裡。&rdo;唐楚愕然道：&ldo;去哪？&rdo;林景峰沒有再說，戴上墨鏡，走向黑龍江盡頭的小碼頭，上了快艇。快艇開走後，斌嫂緩慢搖晃展行：&ldo;小賤，醒醒！&rdo;她抓了一把冰雪放在展行脖側：&ldo;起來。&rdo;展行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斌嫂掏出一件東西，放在展行手裡：&ldo;這是老三留給你的，他讓你先回家等他，過段時間，一定會回來。&rdo;展行意識朦朧，先前撞車時那猛的衝力令他仍迷糊著，斌嫂極其小聲：&ldo;卡里面有三百萬，是用你名字開的戶頭，給你念書，生活用的。他身上的案子太多了，怕現在回去會被抓走，連累著你也蹲監牢。&rdo;&ldo;老頭子把運出境的文物都藏在一個地方，他要去烏克蘭，端掉老頭子的窩點，再把這些東西帶回國。他讓你先等著，我這次回去，會幫他贊助民勤，讓全村遷到一個新地方，趁遷徙的時候，先把戶口檔案偷出來，警方查的時候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