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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清靠近過去,靈隱和尚似乎也不避諱,繼續講述著佛經。

看著厄難不斷恍然大悟的模樣,也不知道這些佛經之中蘊含著什麼機緣的張清退了出去,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大悲寺外的天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靈隱和尚的手段麼?”張清如此猜測道。

“施主,外面風沙停息,你可以走了。”老和尚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講經,對著張清說道。

張清心有餘悸,“晚輩還是在大悲寺聽前輩講講佛經吧。”

老和尚一個人滅了大悲寺都沒受傷,顯然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寺廟西面的銅鐘乃是我大悲寺無數年保留下來的準佛之器,沒想到如今已然破碎成這幅模樣,恐怕,這準佛器再也沒有機會更進一步了。”靈隱嘆息道,而張清也是不再猶豫。

“前輩當初令晚輩看守大悲寺,如今前輩既然歸來,晚輩也是時候離開了,恕晚輩先行告辭。”

“厄難大師來到大悲寺也有不少時間,更是代替晚輩晨暮佛鐘,想來也是個虔誠佛門之人,在前輩門下必然前途無量!”

說完,張清頭也不回地朝著大悲寺之外走去,這一次,他沒有受到影響,離開大悲寺之後,迅速地飛向了遠方。

可惜,原本還想要問一問天災的來歷呢。

破敗的寺廟中,厄難問出了張清所想。

“主持,不知這黑沙天災從何而來?弟子不明,佛國之中,怎會有天災降世?”

“佛國之中,為何就不能有天災?”靈隱這樣回答道。

“可是,天災應該存在生命絕跡之地。”

“何為生命絕跡之地?亦或者?什麼是生命?”

“我佛有言,化天地眾生相,你我是佛,草木是佛,飛鳥魚鳧是佛,這一砂礫一微風,也是佛。”

“佛化眾生,那麼佛,算不算是生命,佛算是生命,那他所化,是不是生命?”

“既然是生命,天災為何還會存在?”

厄難恍然,恭敬問道:“何為天災?”

“天災?自然是來自天上,三十三天破碎之後,就沒有什麼東西能頂在頭上了。”

“正所謂,天塌下來個高的頂著,三十三天碎了,天災便繼續壓下來了。”

“我佛慈悲為懷,所求,便是以西天重新擋在眾生頭頂,替眾生遮擋天災,為救蒼生,功德無量。”

“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

“至於這風沙,只不過是被大悲寺之名吸引而來的。”

“世間蒼生,無論是天上仙佛,還是人間萬物,於天地間都有烙印,修行者修行煉化的每一縷靈氣,鬥法釋放的每一道神通,在天地間,都有痕跡。”

“你如今的境界,便是初步接觸痕跡,恐怕你對此也有所悟吧?”

厄難行禮,“天地痕跡,無論內外,浩瀚無窮。”

“不錯,天災就是因此而生,當一個地方的痕跡都消失了,天災便出現了,而相應的,如果連天災都沒有出現,你覺得我為什麼敢說我屠滅了大悲寺。”

“只有天災到來,才能證明大悲寺真的已經被我抹去了,因為,大悲寺,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大悲寺,那個大悲寺的存在,已經不在世間,不被記憶。”

“那世間可有不被記憶的生命?”

“沒有,就如同三世身不可同修。”靈隱對厄難的打斷隨後回答道,然後繼續之前的話。

“天災,就是抹除,將顯於世間最表層的模樣也徹底抹除,那就是抹除了最後一步。”

“殺了所有和尚,湮滅了大悲寺的寺廟,將十八名最後的弟子也送入往生,這都不算結束,天災,是最後一環。”

“所以,主持欺騙那位施主外出斬草除根。”

厄難看著靈隱,“主持還設計讓弟子與那施主替您擋了兩道佛怒,這份因果,不知又該如何對待?”

“靈山泉水,恐怕是不夠的。”

靈隱看著厄難,“什麼我的因果,這是大悲寺與他的因果,如今,你是我大悲寺唯一的弟子,也是第一位大弟子,所以,這是你與他之間的因果?”

厄難睜大了眼睛,“弟子……無話可說!”

“可是弟子也為主持擋了一怒。”

“你說的不錯,所以,我第一個收你入大悲寺,地位在後來千萬門徒之上。”

厄難沉默不語,最終只有一句佛號替代所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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