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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我們做兄弟……或者愛人。&rdo;他輕聲吐出一詞，好似花瓣上墜落的雨露。&ldo;愛人？&rdo;我迷惑地抬起頭，仰望著弗拉維茲絕美無匹的面容，雲翳般低垂的睫羽下，碧藍的眼眸彷彿映照著星辰的大海，讓人甘心溺亡其中。&ldo;什麼是……愛人？&rdo;他笑了，笑容如皎月初生，身影卻在忽明忽滅的電光之中碎成齏粉，燃著烈火逐漸飄散：&ldo;永生愛著彼此的人。我愛你。你愛我嗎…阿硫因？&rdo;你愛我嗎……阿硫因？弗拉維茲！我向前伸出手，抓了個空。神志終於穿破夢魘重重的障網，面前的一切霎時煙消雲散。我睜開眼睛，好一會才勉強適應了光線，看清自己身處哪裡。這是一間分外華美的臥室，牆壁四面鑲金，大理石地板光可鑑人。我所躺的床被四根鍍金的羅馬柱所包圍，暗紅色的帷幕沿從頂部拖曳而下，半透明的彩窗裡透出的陽光將它穿透，瀰漫成一層暖紅色的霧靄。室內靜悄悄的，似乎只有我一個人。回想起在宴會上醉了酒後的情形，模糊不清，依稀記得是被伊什卡德扶回了房間。不知道露餡了沒有。我感到一陣後怕。&ldo;伊什卡德？你在哪兒？&rdo;在我撥開帷幕的同時，伊什卡德高大的身影靠近了床前。從彩窗瀉下的光線流光溢彩，耀得我一時睜不開眼。我仰著頭眯起眼睛，撐起身子，正要揭開毛毯下床，卻聽見呼啦一聲，帷幕被猛地拉上了。&ldo;你……你把衣服穿好。&rdo;伊什卡德低低的聲音傳來，明顯透著幾分尷尬。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半-裸著的，毯子下只穿了一條那令人屈辱的金箔襠布。顯然是伊什卡德幫我脫了衣服，想象一下昨晚自己醉醺醺的模樣，我就不禁感到有一絲難堪。連忙把衣衫與面罩穿戴好，我狀若無事地走出來。伊什卡德正在給阿泰爾餵食，可憐的大傢伙餓壞了，正狼吞虎嚥的啄著銀盤裡的櫻桃和葡萄。心裡咯噔一下，我疾步走過去一把抓住阿泰爾的頭：&ldo;喂！你也不怕有毒，就這麼餵給它？&rdo;&ldo;還用你提醒嗎？&rdo;伊什卡德無可奈何地掃了我一眼，亮了亮袖口裡的一把銀餐刀‐‐‐一定他從宴桌上順的。&ldo;啾‐啾‐‐‐&rdo;阿泰爾在我的手中不滿地撲騰，發出一種可笑的類似公雞一樣的哀鳴。這是一隻軍用猛禽，發出這樣的聲音，對得起它的尊嚴嗎？我瞪了它一眼，一鬆開手，它就把自己的腦袋像鴕鳥一樣扎進了食盤裡，我簡直看得目瞪口呆。&ldo;阿泰爾被囚禁了幾天，囚禁它的人沒給它吃喝，所以才餓成這樣。&rdo;面對如此滑稽的景象，伊什卡德卻臉色陰沉。&ldo;誰敢這麼對它？&rdo;我擰起眉頭，腦袋裡立即冒出一個名字‐‐‐尤里揚斯。&ldo;肯定又是那個傢伙……&rdo;我的心頭竄起一股怒火。難怪這幾天沒看見阿泰爾，我還以為它入宮查探環境了，沒想到是落在尤里揚斯手裡。我是不是該慶幸那個變態沒把它變成一盤菜？伊什卡德點點頭，&ldo;是尤里揚斯。我想他是透過什麼法子從阿泰爾身上獲得了一些訊息，預先知曉了我們的行蹤。&rdo;他頓了一頓，&ldo;他一定要讓你單獨赴約，才肯交出一個對國王陛下控制亞美尼亞而言，非常重要的東西。&rdo;單獨赴約？我頭皮發麻：&ldo;什麼東西？&rdo;&ldo;可以控制亞美尼亞兵力的軍符。&rdo;伊什卡德望了望窗外，關緊窗子，從腰帶取出一個小紙卷，&ldo;這是陛下的信鷹送來的最新密令，他讓我們與尤里揚斯私下接觸，設法與他結盟，弄到那個軍符。&rdo;我展開紙卷。裡面不是通用的巴列維語，而是工整考究的古波斯楔形文字1所書寫的密文。字跡正在褪色，右下角蓋著一枚王印，壓得很深，令人聯想到它沉甸甸的重量與國王陛下伏案批閱奏章的姿態。在被批准加入幽靈軍團的當晚，那王令曾被他親自蓋在我的掌心上。那是至高無上的榮譽與忠心不二的誓約。但同樣的王令，現在卻讓我們服從於一個敵國人？&ldo;難不成我們還要聽尤里揚斯發號施令不成？&rdo;我將紙卷在手心揉成一團，既不甘又氣惱，&ldo;我可不想單獨面對那個變態！你也看見了他……&rdo;我捏緊拳頭，如鯁在喉：&ldo;他身懷邪力，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