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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無歸想了想，說：&ldo;人之死，鬼之生。你好好練本事，不需要有多厲害，練到有遊道法那樣，你死後就能成鬼的，再不濟，人死頭七，做法事聚魂，把死時散開還沒來得及煙消雲散的魂召回來，好好供著養著還是能養成鬼的。&rdo;遊清微的心頭一動，低聲念道：&ldo;人之死，鬼之生。鬼壽比人長，白太煥打的就是這主意吧？&rdo;&ldo;他？&rdo;路無歸很不屑地輕哧一聲，說：&ldo;人有人的命數，鬼也有鬼的命數，他作孽太多，早把自己的命數和氣數耗盡了。我上回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活不長了。他雖然披著人的殼，但是裡子裡已經變成了活鬼。&rdo;遊清微問：&ldo;活鬼？&rdo;人死了才成鬼，活鬼是什麼？路無歸見遊清微不明白，解釋道：&ldo;活鬼，人不人，鬼不鬼。人的身體活著，但魂魄已經化成了鬼，顯了鬼相。&rdo;遊清微打了個激靈，坐起來，她把路無歸也從被窩裡撈起來，說：&ldo;那你說說，白太煥做鬼能……&rdo;她比劃了一下，問：&ldo;能做多久？&rdo;她知道路無歸會看相，路無歸看過白太煥的相，就能看出白太煥的死相，甚至看出白太煥的宕機。路無歸抬眼看了眼遊清微，說：&ldo;白太煥成不了氣候，他的底子被掏空了。就是他的鬼相，雖然是很兇很惡的惡鬼相，但是給我的感覺就是像一堆朽木，風一吹就散。相對來說，李泰興可怕得多。&rdo;遊清微突然想起今天晏聽雨說的那句：&ldo;雖說白太煥大勢已去，根基已傷，但是李泰興的實力卻儲存得好好的，而且，他倆的事，顯露出來的僅僅冰山一角而已。&rdo;她的心莫名地跳了下，只覺還要出什麼事。她想晏老爺子和晏聽雨必然是覺察到些什麼才會說那樣一番話。遊清微雖然睏乏，可讓路無歸這番話說得一下子睡意全無。她若有所思地說：&ldo;小悶呆，你說，李泰興會不會做出比白太煥還可怕的事來？&rdo;她越想越擔心，問：&ldo;城隍去取城隍令，李泰興不會沒動作吧？&rdo;白泰渙的家底都快拼沒了，李泰興卻一點皮毛都沒傷，只能說他比白太煥藏得深，他有很多事必定會是眭子雋、亂淮她們都不知道的。如果城隍有鬼帝錢，能夠請來鬼帝法身，自然不懼，可現在卻是，他把鬼帝錢都拿來救路無歸了。現在的情況是，城隍不滅，李泰興和白太煥沒有活路！路無歸見遊清微擔心城隍擔心得覺都不睡了，扔給她一個白眼，說：&ldo;你想多了！白太煥和李泰興活的歲數加起來連鬼爺爺的一點零頭都算不上。&rdo;她頓了下，說：&ldo;當初有人要拆鬼爺爺的城隍廟，鬼爺爺大白天就把人給當場弄死了，用他們的血寫了塊血碑立在城隍廟前：&lso;你拆我廟，我殺你全家！&rso;弄死的那幾個人，屍骨全給鎮在了碑底下。後來，鬼爺爺給我說，有些城隍廟可以拆，有些城隍廟是不可以拆的。他守的那座城隍廟下面鎮有東西，是斷然不能拆的。他殺幾個來生事作亂的人，儲存了城隍廟，只死幾個人。不殺那幾個人，毀了城隍廟，將來死的何止幾百幾千。&rdo;她頓了下，說：&ldo;我的萬鬼朝宗是鬼爺爺教的。&rdo;她衝遊清微抿嘴一笑，說：&ldo;你乖乖睡，你要是不放心，我明晚帶你去看熱鬧。城隍打仗可好玩了。&rdo;遊清微聽得路無歸這麼說，大鬆口氣。她又問：&ldo;城隍打仗？&rdo;路無歸&ldo;嗯嗯&rdo;說：&ldo;對呀，有遇到作惡的鬼跨界作亂的時候，城隍就會帶著陰差打上門去！可熱鬧了！&rdo;熱鬧！遊清微也是沒語了。不過，她聽路無歸這麼說，又見路無歸這麼篤定，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心也踏實了許多。她心說：&ldo;也是，城隍一千多年的鬼壽，惡人惡鬼見得多了，白太煥、李泰興那點道行估計在他那還不夠看。&rdo;她這麼想，又覺得自己在這裡擔心也沒用，索性放下心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應付明天的事。路無歸守在遊清微身邊，看著遊清微睡熟，心說：&ldo;成天擔心這麼多，想這麼多事，當心愁成個少白頭來。&rdo;路無歸要帶遊清微去看城隍打仗，就得去陰路，自然要做足準備。她檢查過揹包裡的符，雖說看起來像夠用，但覺得符多些也沒壞處，又畫了一堆符。她等畫到左小刺吃完早飯，她便奔到餐桌前衝剛放下筷子的左小刺喊道：&ldo;左小刺，我晚上要帶遊清微去看城隍打仗，你幫我們備些吃食、水。&rdo;以前她都是找唐遠準備東西，可最近唐遠他們的事實在太多了，路無歸只好找左小刺。吳曉道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