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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敏感的摸摸還貼著白紗布的鼻子，&ldo;看起來很蠢？&rdo;&ldo;哪裡蠢？你不要想太多。&rdo;季湉兮笑著拉下他的手。閔航順勢反握住她，非常自然得體的垂在身側，季湉兮微楞，然後輕輕掙開，他什麼沒說繼續和她並肩緩步，神態平靜安然，害季湉兮暗自覺得理虧，人家也沒怎麼樣，自己也太小題大做了。戶外溫度冰凍冷冽，陽光灑在面板上很久才泛起一層薄薄的暖意，一點不如看起來那麼美好，這讓她想起王朔的《看上去很美》，很多東西大都約定俗成變為&ldo;應該&rdo;，制式的套入觀念當中，實際經歷卻不然。&ldo;又在想什麼？&rdo;閔航觀察她好一陣。季湉兮仰頭呵了口氣，白霧很快散開，她說：&ldo;一個帶點冷幽默的故事。&rdo;&ldo;哦？願意跟我分享麼？&rdo;她問：&ldo;你童年在哪裡渡過的？&rdo;閔航想了想，&ldo;小學三年級全家移民美國，算起來中美兩邊五五開。&rdo;&ldo;嗯，那幼兒園是在國內上的了，你還記得那會兒每週獎勵小紅花嗎？&rdo;&ldo;當然記得，為了得到小紅花，我總低著頭走路。&rdo;閔航憶起兒時滿目蘊笑。&ldo;為什麼？&rdo;季湉兮好奇的問。&ldo;因為想拾金不昧，這樣老師會當著全班同學表揚我，再獎我一朵小紅花。&rdo;季湉兮挑眉，&ldo;那拾金不昧的機率大不大？&rdo;閔航聳肩，&ldo;天上掉餡餅的事兒怎麼大得了？最後我只好偷拿爸爸的零錢上交，次數多了老師發現有問題，跟我爸告狀，回家一頓胖揍。&rdo;&ldo;呵呵~&rdo;她開懷大笑，&ldo;你真是個實誠的孩子。&rdo;&ldo;你認為我實誠？&rdo;他古怪的瞥來一眼，&ldo;為了得到小紅花不惜鋌而走險偷大人錢，我爸說我的行為是投機倒把。&rdo;&ldo;這得看你從什麼角度來判斷，在一個孩子眼裡，小紅花的價值遠遠超過金錢，雖然用錯了方法，但說&lso;投機倒把&rso;就嚴重了些。&rdo;閔航默默注視了她好一會兒，直到她投來疑問的眼神才別開頭，慢吞吞說道：&ldo;是吧，關於&lso;價值&rso;的確見仁見智，因人而異。&rdo;無意聊起的話題居然讓他反響如此深刻，季湉兮始料未及，訕訕的睨著他，好半晌兩人之間沉默以對，她想說些什麼緩解不知何時開始僵硬的氣氛，可惜有人並不配合，注意力全陷在自己的思想裡，害她侷促的原地蹭鞋底。&ldo;跟二少和好了麼？&rdo;冷不丁的閔航飄過來一句。季湉兮倏地頓住腳，花了一秒鐘時間消化他說的&ldo;二少&rdo;所指何人，接著調侃：&ldo;瞧這社會大家庭和諧得，連閔副總也八卦起來了。&rdo;閔航哼笑兩聲，&ldo;我只是不希望你們為了我鬧彆扭。&rdo;季湉兮聞言扯了扯嘴角，顛三倒四的小聲嘟囔：&ldo;不會再鬧了，從今往後。&rdo;&ldo;這怎麼說的？&rdo;閔航轉過身來，似乎挺重視，一副打算洗耳恭聽的樣子。季湉兮相信他定是個好聽眾，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大體上和霍梓漪翻臉或多或少他佔些因素，不過牽扯到極私人的感情，實在無法事不關己的與他娓娓道來。須臾，她避重就輕的含糊其辭：&ldo;就那樣了唄，沒什麼好說的。&rdo;閔航瞭然的點點頭，&ldo;需要我出面解釋麼？&rdo;&ldo;不用，無論如何你是受害人，他還欠你聲&lso;對不起&rso;呢。&rdo;閔航笑笑，&ldo;套你的話，換個角度看，該我對不起你。&rdo;什麼叫虛懷若谷？這四個字閃閃發光的在他身上表露無遺，季湉兮嘆息，&ldo;你是不是想讓我再沒臉見你呀？&rdo;&ldo;得，這事兒就此打住，咱們今後誰也不許提。&rdo;季湉兮假意輕鬆的拍拂胸口，&ldo;正中下懷。&rdo;達成默契兩人便有一句沒一句天南地北的嘮嗑，慢慢沿著花園小徑閒晃，漸漸走進背陰的地方，沒多久季湉兮冷得直搓手，閔航想摘手套給她戴，她趕緊拒絕，&ldo;別，你是病人，先顧著你自己。&rdo;&ldo;要不這就回吧。&rdo;&ldo;別介，你成天躺著好不容易才出來見見光。&rdo;季湉兮到處張望，指著另一頭草坪邊上的長椅，&ldo;你上那兒坐會兒，我去買兩杯熱的來喝。&rdo;&ldo;也好。&rdo;閔航沒有異議，乖乖照辦。季湉兮快步奔向醫院食堂，付款點了熱牛奶，排隊領餐的時候旁邊突然竄出一人親熱的招呼：&ldo;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