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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塔涅笑著問埃佩爾:“哪個共和國?第一?第二?第三?還是亞當斯將軍的共和國?”
“帕拉圖共和國只有一個。”埃佩爾沒有正面回答。
他摘掉落在軍服上的一小塊灰塵,可灰塵還是在衣料上留下一小塊白印:“你不用管這些,就當是羅納德少校送給你的就好。”
“羅納德少校,他還好嗎?”
“他很好。”埃佩爾哈哈大笑:“就是心情不太好。”
笑過之後,埃佩爾上尉逐漸變得嚴肅,他盯著溫特斯的眼睛,問:“安德烈亞切利尼、理查德梅森和巴德,是不是都在你這裡?”
“是。”溫特斯干脆承認。
“讓他們出來一下,我想和他們見個面。”
溫特斯點了點頭。
他身旁的哨兵轉身向著軍營跑去,叫人去了。
“阿斯科還活著嗎?”
阿斯科中尉是跟著巴德和梅森前來“剿匪”的熱沃丹軍官,自然也是一去無蹤。
“阿斯科學長很好,沒有受傷。”溫特斯淡淡地笑著:“他最近在學編草鞋。”
“活著就好。”埃佩爾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四個月前剛剛結婚,我一路上都在害怕,害怕不知如何面對阿斯科的新婚妻子,還活著的就好。”
“放心。”
埃佩爾話鋒一轉,眉心不自覺皺起:“派到熱沃丹以南的徵收隊,都是你帶人劫的?”
“是。”溫特斯並不遮掩。
埃佩爾輕笑一聲,神情中竟然還帶著三分欣慰:“我就知道,土匪要是有這等本事,那還了得?一定是自己人幹得。我早就懷疑過是你,但是人人都說你死了,還有人言辭鑿鑿說見過你的屍體,我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很多人死了,我只是僥倖活了下來。”
“你知道嗎?”埃佩爾把手搭在溫特斯的肩上,動情地說:“當我們意識到是你的時候,我、羅納德少校,還有你的每一位學長。我們不僅不生氣,我們發自內心感到高興,因為你還活著。”
溫特斯也變得沉默,他垂下頭,看著埃佩爾學長的靴尖。
埃佩爾苦笑著問:“不過我倒有些奇怪,你是狼屯鎮駐鎮官,你攔截來狼鎮的徵收隊就算了。怎麼去黑水鎮、五獒鎮、小石鎮和牛蹄谷的徵收隊你也要插手?”
“我五鎮父老鄉親請我做他們的保護人。”溫特斯臉色微紅。
埃佩爾先是愣住,隨即大笑,笑得眼淚橫流。
突然,他收起笑容,皺緊眉頭:“保護人?你還是狼鎮伯爵不成?你是軍官,是受了十年啟蒙教育的共和制度衛士!保護人?你難道想在共和國裡割據自立!稱霸一方!當貴族老爺?!”
“不,我不想。”溫特斯也直視埃佩爾的雙眼。
“那你想幹什麼?”
溫特斯不回答,反問:“那您來幹什麼?”
“我來給你送調令!”埃佩爾拿出四份漆封命令:“蒙塔涅上尉,你可以回維內塔了。”
他又小心地取出一方木匣,裡面是一枚橄欖葉金十字勳章。
埃佩爾神色有些不忍:“是我們對不起你,我們也很感謝你。但是現在,我們只能請你回家。回維內塔吧,溫特斯,帶著這套軍服、帶著這枚勳章回去吧。
不用擔心軍籍,會給你一頁也不少地轉過去。你的戰功也會如實記錄在案,沒人有資格說你閒話。切利尼、梅森和巴德的調令也在這裡,他們要走,也可以走。走吧,走罷。”
溫特斯沒有接調令,卻接過木匣。
他掏出金十字章,小心塞進褲子口袋,又隨手把木匣扔掉。
“哪個共和國給我的調令?”他問。
“你什麼意思?”埃佩爾上尉的眉毛輕輕挑起。
“我是第一共和國的軍官,我只服從諸王堡陸軍總部的命令。”
“諸王堡已經沒有陸軍總部了,只有陸軍委員會。”
“那這也怪不著我呀。”溫特斯的笑容很開朗。
埃佩爾索性直接問:“你不想走?”
“不走。”
“那好,那就來熱沃丹。”埃佩爾把四封調令撕得粉碎:“你不想走,我們很歡迎。羅納德少校需要一名實戰經驗豐富的副手。”
“熱沃丹還要繼續強徵暴斂?”溫特斯反問。
“不是熱沃丹想,羅納德少校也不想。”埃佩爾苦澀地辯解:“亞當斯將軍下了死命令,我們徵集的物資也要送往楓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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