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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地發出破碎的聲音:“是你……”

另一個乾瘦的人影從扶杖軍官身後走出來,他顫顫巍巍地走到艾爾伯特面前,費了好大力氣才蹲下身體。

乾瘦的人影扯下蒙面布,露出黑洞洞的豁牙,把臉貼近艾爾伯特的臉,痛快地笑問:“你好啊……你還記得我嗎?”

光線昏暗,艾爾伯特看不清對方的臉,也認不出對方是誰。他拼命搖頭,竭力往後躲。

“我叫戈爾德,好運……戈爾德。”戈爾德劇烈地咳嗽著,一字一句地說:“你不記得我……沒關係,我可從來……沒忘記你呀……”

說完,戈爾德將一柄匕首緩緩刺入金匠的心臟。

他的動作很慢,既是因為他沒力氣,也是在享受這個過程。

金匠抽搐了幾下,不動彈了。

做完這一切,戈爾德彷彿被抽走靈魂。

他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兩滴淚水從乾涸的眼眶裡流出。他看著溫特斯:“謝謝,大人……”

溫特斯搖了搖頭,攙扶戈爾德站起身。後者還很虛弱,是強撐著來複仇。

“樓上還有一個女的,幾個小孩。”夏爾走了回來,低聲說:“控制住了。”

溫特斯看向戈爾德。

“夠了。”戈爾德突然笑了幾聲:“我沒死,他抵命就夠了。”

夏爾又拿出一張印花羊皮紙:“納瓦雷小姐的本票,在這傢伙的櫃檯裡找到的。”

戈爾德接過本票,執著地說:“我要把這張本票兌了。”

“好。”溫特斯點頭。

於是用從金匠身上找到的鑰匙開啟了金庫。

戈爾德一枚一枚地數著杜卡特金幣,連一片銀角子也沒有多拿。

點出整整一千枚杜卡特,戈爾德把本票放在金匠屍體上,並在上面壓了五十枚金幣——這是應該繳納的保管費。

然後,他衝著金匠的屍體啐了一口。

“走吧。”溫特斯扶著戈爾德離開。

“我若是還在做刀口舔血的行當,被打被殺我絕無怨言。”曾經的海盜頭子難過又悲愴:“為什麼……為什麼啊……”

溫特斯沒法回答,他扶著戈爾德一直走到屋外。

因為噪音的問題,工坊都是獨棟房屋,遠離其他住宅。

溫特斯和夏爾的動作很快,尚且無人發覺金匠工坊內的仇殺,巡夜人也還沒過來。

溫特斯扶著戈爾德騎上馬鞍,輕聲告訴戈爾德:“阿爾帕德炸塌了西南角城牆,夏爾會帶你從那裡出城。”

“那你呢?大人。”戈爾德意識到溫特斯不會跟他一起走。

“我?”黑暗中的溫特斯似乎在笑:“我還有事情要做。”

戈爾德緊緊抓著溫特斯的手,拼命搖頭。

“天亮我若是還沒去找你們,就不用等我了,帶著戈爾德回海藍。”溫特斯對夏爾說。

夏爾抹了一下眼淚,重重地點頭,打馬帶著戈爾德走遠了。

溫特斯望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下。

他把手杖插進鞍袋,把軍刀掛在腰畔,又從鞍袋裡取出那一百六十四根木錐。

然後他上馬,朝著城北走著。

深夜的諸王堡街道上,他孤獨地走著。

越往城北走,遇到夜巡隊就越頻繁。

諸王堡實施宵禁,市民入夜一律不得上街,但是軍人不在限制之列。

溫特斯穿著軍官制服,一路暢通無阻。夜巡隊只是抬手敬禮,沒有盤問阻攔他。

他一直走到一座漂亮的二層石質建築的大門外。

這座二層石樓是帕拉圖陸軍軍事委員會的辦公場所,也就是過去的陸軍總部。

溫特斯在大門外不急不忙地拴馬。

衛兵好奇地看著這位軍官,不明白為什麼對方不把戰馬送到院內的馬廄。

將戰馬好好地拴牢,溫特斯提起軍刀,拖著傷腿徑直走向正門。

他的腿傷沒有完全好,步伐有點跛,但是他走得很堅定。

“長官,請您出示您的身份證明。”衛兵走上前來,詢問這位穿著一套舊制服的陌生軍官。

溫特斯抬起手。

伴隨著一連串的爆裂聲,鮮血從衛兵的頭盔裡湧出,衛兵軟軟地栽倒。

其他三名衛兵被嚇得呆住,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方做了什麼,也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

只見對方一抬手,對方面前的人便暴斃。

溫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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