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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內塔]
[海藍]
烈日高懸天際,漠然炙烤著大地上的一切。
熱浪翻湧,城市被籠罩在蒸騰的水汽中,哪怕是如約而至的季風也無法將其驅散。
昔日舟揖輻輳、人流如潮的海藍港,如今清清冷冷,一片蕭索景象。
三桅大船停滿了碼頭泊位,棧橋上卻不見搬運工人的身影。
唯剩幾隻海鷗盤旋在錨地上空,久久不肯離去,徒勞地尋覓著任何可以果腹的餘腥殘穢。
聯省軍隊渡過奔流河的訊息,如同野火一般傳遍了海藍的大街小巷。
很久以前開始,許多海藍人就預言這一天必將到來;
很久以前開始,許多海藍人就期待這一天儘早到來。
但當「盟邦」真的踏過那條不存在的邊界時,海藍陷入了反常的沉默。
天邊的烏雲已經清晰可見,每個海藍人都明白腳下的道路將會通往何方,但是人們永遠無法知曉自己是否做好了準備——直到再也無法回頭。
在竊竊私語中,海藍人等待著督政府的回應。
……
一輛轎式馬車從海東港駛出,沿著濱海大道緩緩而行。
來自東大營的一小隊騎兵早已等候在半途,為首軍官禮貌地確認了車上乘客的身份,然後護送馬車繼續駛向海藍城。
馬車的樣式普普通通:黑色油漆,不帶徽記,也沒有任何標識。
拉車的挽馬也是尋常的駑馬,毫不起眼。反而是護送馬車的騎兵們,胯下坐騎無不油光水滑、筋強腿細,都是頂好的帕拉圖種良駒。
在過去,這種刻意隱藏身份的馬車出現在海藍的街道上,必定會引得行人矚目。
但是現在情況有所不同——即使戰爭之火併未蔓延到維內塔,海藍的風尚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
因為戰爭不再是從遙遠邊疆傳回的隻言片語,它切實地波及到了每個維內塔人的生活。
往日千帆競渡的內海,當下舟船寥寥。
聯省海軍與維內塔海軍以搜檢走私品為名,恣意扣押懸掛「盟邦」旗幟的船隻。致使此刻的內海,比塔尼里亞海盜最猖獗氾濫的年代還要危險。沒有海軍護航,任何商船都不敢輕易離港。
過去給維內塔帶來無上財富的織機與紡車,如今也落滿灰塵。
千萬織工一朝淪為衣食無著的赤貧者,除了少數幸運兒能夠離開城市、投奔親朋,絕大多數人無處可去、無路可走。
他們或湧入港口,與盤踞在碼頭的外邦人爭奪本就所剩無幾的麵包;或徘徊在廣場與暗巷,出賣肉體、沿街乞討;還有人選擇前往塔尼里亞,祈禱能在陌生的土地上找到一線生機。
僅海藍一座城市,過去一個月內發生的兇殺就比維內塔曾經一個季度的惡性案件數量還要多。
每天清晨都有殘破的屍體被運出市區,草草掩埋在城西的亂葬墓地。
商人攥緊了錢袋,不再輕易買入;農民們捂住了糧食,不敢隨便賣出。一來一去,又將麵粉價格推向新高,進一步加劇了貧民窟的滋長。
在這種情況下,海藍富人的審美也不自覺地轉向保守和低調。
桃紅的綢緞被壓進箱底,深黑的天鵝絨成為了新風尚;
簡樸安全的轎式馬車如今更受青睞,過去那些花枝招展的敞篷座駕反再難覓蹤影。
所以當騎兵護送馬車轔轔駛過海藍的街巷時,惹來最多關注的反倒是護送馬車的騎兵,而不是馬車本身。
……
從海東港出發的馬車,最終停在維內塔陸軍總部的邊門外。
車伕從座位
跳下,擺好腳凳,開啟車門。謙恭的姿態,無以復加。
一個約莫三十歲出頭的男人首先走下馬車。
三十代男人身材勻稱、相貌英俊,鬍鬚打理得乾乾淨淨,衣服和靴子也一塵不染。
他嘖嘖打量遠處金碧輝煌的陸軍總部,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果然,越缺少什麼,就越想要炫耀什麼。」
「不能對暴發戶的審美能力過於苛求。」冷漠的聲音傳出車廂,又一個獨眼缺指的中年男人走下馬車:「皮薩尼船長。」
「您說的很正確。」三十代男人風度翩翩地頷首:「是我唐突了,蒂耶船長。」
聽到這話,提前來到邊門等候的喀拉上校火冒三丈,手中的劍柄都快要被攥出了水。
然而從始至終,從馬車上下來的兩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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