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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他的目光實在太明目張膽，梅塔特隆不得不開口道：&ldo;你睡床，我不困。&rdo;瑪門睜著眼睛說瞎話，&ldo;這張床足夠我們一起睡。&rdo;梅塔特隆沒有爭辯，&ldo;我很久沒有睡覺了。&rdo;瑪門猛然記起，他曾經說過他在諾亞方舟的房間裡只有十字架，別的什麼都沒有。&ldo;睡覺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如果你忘記怎麼步驟，我可以幫你一起回憶。&rdo;&ldo;我通常用晚上的時間來禱告。&rdo;梅塔特隆手一揮，房間正中多了一個十字架。瑪門不著痕跡地蹙眉。梅塔特隆很快又將它收了回去。瑪門詫異地看著他。&ldo;有沒有十字架並不重要。&rdo;梅塔特隆站在房間正中，慢慢地閉上眼睛。淡淡的光芒覆蓋住他，猶如天鵝絨一般。那光輝就是天譴，不但劃分出天堂和地獄，更在他們之間劃出一條千萬年也邁不過去的遙遠距離。瑪門突然有種將光芒撕裂的衝動！他捏了捏眉頭，將衝動硬生生地壓制下去。墮落之後所背棄不僅僅是神的榮寵、光輝，還有對神的信仰。但是他無法將信仰從梅塔特隆的心中驅逐出去，如同梅塔特隆沒有辦法讓他不再&ldo;貪婪&rdo;。瑪門心頭浮躁得胸悶，掀開被子躺下，轉身背對著梅塔特隆。過了會兒，被子動了動。瑪門慢慢側過身，臉朝著梅塔特隆的方向，眼中的貪婪一覽無遺。比斯迪第二天一大早上門，將梅塔特隆帶去了執務局。&ldo;我昨天研究到很晚，才定下這份工作。剛開始你可能會覺得很好奇，很不適應，但是相信我，當你呆久了，一定會愛上它的。事實上，它是城內最熱門的行業之一。&rdo;比斯迪口沫橫飛。身上的行頭又換了一身，但分量比起昨天只重不輕。梅塔特隆微笑道：&ldo;我相信您的眼光。&rdo;&ldo;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rdo;比斯迪帶他去職業分派處登記完表哥，領取介紹信之後，就帶他上了馬車。馬車並不小，但是加上天使的翅膀之後，最多容納四個人，所以瑪門上車之後，比斯迪立刻感到一種無形的擁擠。&ldo;呃，這輛車我用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覺得狹小。&rdo;他尷尬地笑笑。梅塔特隆試探地問道：&ldo;不能將翅膀收起來嗎？&rdo;比斯迪驚訝地看著他，&ldo;收起翅膀？我們現在不正把翅膀收起來嗎？&rdo;梅塔特隆被他問得有點懵。比斯迪動了動翅膀，笑道：&ldo;如果張開翅膀，這輛車的車門恐怕就關不上了。&rdo;梅塔特隆終於明白他所說的收起翅膀是什麼意思。馬車到達目的地，比斯迪率先下了馬車。瑪門輕聲道：&ldo;他們的能力很低。&rdo;連翅膀都不能自由收縮的天使，應該稱為鳥人。因為他確定鳥也沒辦法把翅膀完全收到身體裡面。梅塔特隆下了馬車，便被眼前的建築晃得眼睛一花。比斯迪得意道：&ldo;這是城裡最大的娛樂場，歡樂之都。&rdo;&ldo;很多天使來？&rdo;梅塔特隆問道。比斯迪道：&ldo;當然。我們也需要娛樂。&rdo;梅塔特隆見瑪門有話要說，故意放慢腳步，落後好幾步。瑪門道：&ldo;用專業的眼光看……我很快就能將這裡的生意搶光。&rdo;只懂得用金銀來彰顯華貴的地方，完完全全的沒品位。他對這家娛樂場所打了個不及格‐‐二十九分。走到歡樂之都裡面，就聽到巨大的吆喝聲。瑪門挑眉，&ldo;是賭場。&rdo;梅塔特隆稍稍放下心。比起人類的那些淫|靡的娛樂場所，賭場反倒更容易接受。大堂和人類的賭場很相像，只是稍微簡陋了些。沒有諸如老虎機的電子裝置，也沒有俄羅斯轉盤，只有撲克牌和骰子。瑪門手指有些發癢。比斯迪沒有逗留，很快帶著他們順著大堂兩邊，走到二樓。二樓很安靜，只有幾個大房間，門都緊閉著。外面站著幾個天使，目不斜視地看著他們。比斯迪介紹道：&ldo;這裡是貴賓間。&rdo;掌握人類上下五千年發展史的梅塔特隆對這個稱謂並不感到陌生。他們很快穿過貴賓間門外的走廊，在一間相對氣派的房間外駐步。門自動開啟，爽朗的笑聲從裡面傳出來。比斯迪整了整衣袖，慢慢地走了進去。梅塔特隆看了瑪門一眼。瑪門回以微笑。&ldo;朱利安大人。&rdo;比斯迪的腰一下子彎了下去。梅塔特隆跟在他身後，踩上房間裡猩紅的地毯。&ldo;哦。是你啊。&rdo;笑聲驟停，變成懶懶的敷衍。梅塔特隆轉身，看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坐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金色短髮貼著耳朵，膚色白得沒有血色，森藍的眼眸透著與外表極為不符的陰冷。&ldo;什麼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