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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走進去，心中模擬著大鬍子發現他們時的心理活動。如果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又沒什麼戰鬥力的話……一定會被藏起來。床裡？衣櫃裡？還是……程岫挨個檢查，發現竟然都是空的。難道猜錯了。就在他決定往外走的時候，衣櫃裡突然發生了極輕的敲擊聲。他想，如果不是當時太安靜，而他的耳力又正好很不錯的話，幾乎要將這個聲音忽略了過去。他重新轉過身，開啟衣櫃門，敲擊聲頓時清晰了一些。依舊一下又一下，有節奏地敲擊著…… 熟人（下）程岫蹲下身, 耳朵貼著衣櫃, 手指輕輕地叩了叩, 另一邊的敲擊聲停了。這邊的動靜驚動了外面，原本安安分分躺在地上的大鬍子忽地一躍而起，彎曲的上半身如跳龍門的鯉魚一般, 才舒展了一半就被曹琋抬起來的腳無情鎮壓。&ldo;你安靜點，我會表現得更友好。&rdo;曹琋無奈地攤手。大鬍子喉嚨裡發出用力反抗的&ldo;嗯嗯&rdo;聲，身體拼命向臥室的方向挪動, 與此同時, 程岫已經開啟了衣櫃裡暗格，一雙銅鈴大眼從黑暗中露出來, 呆呆地望著他……&ldo;銅鈴眼？&rdo;程岫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擺出防守的姿勢, 可是等了會兒，銅鈴眼已經一動不動地躺在衣櫃的暗格裡, 要不是眼睛還張著，幾乎以為他就是一具屍體。他退到門口，看著努力掙扎的大鬍子：&ldo;他怎麼了？&rdo;大鬍子冷笑：&ldo;你們失憶了嗎？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是應該問你們嗎？&rdo;曹琋舔了舔嘴唇, 無辜地看向程岫。蛟龍競技場前的一戰, 的確是他讓銅鈴眼重傷下場，不過當時情況危急，他壓根沒注意對方受了多重的傷。程岫默默地嘆了口氣，雖然立場不同，但是對銅鈴眼, 他並沒有像宋昱那樣的反感，看他如今的模樣，內心多少有些觸動。他走回衣櫃前，伸手在銅鈴眼面前晃了晃，見他毫無反應，又碰了碰他的手：&ldo;剛才的敲擊聲是你發出來的嗎？&rdo;銅鈴眼手指顫了一下，又很快不動了。程岫說：&ldo;你希望我們救你？還是希望救大鬍子？&rdo;銅鈴眼沒反應。程岫試探了半天，確認他是真的變成了植物人之後，才重新回到外間：&ldo;餘先生沒有找人幫他治療嗎？&rdo;大鬍子道：&ldo;我們對餘先生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rdo;程岫難以置信：&ldo;你們對餘先生忠心耿耿，助紂為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就這麼放棄你們了？&rdo;大鬍子說：&ldo;他把我們養大不是做慈善。&rdo;程岫蹲下身：&ldo;說到底，銅鈴眼是為了幫助餘先生才會落到這步田地，一般公司職員還有工傷呢，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記恨？&rdo;大鬍子翻了個白眼：&ldo;就算要記恨，也應該恨把他們變成這樣的你們吧？&rdo;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程岫無言以對。大鬍子說：&ldo;我誰也不恨，也不想報仇，只想你們從我的房子滾出去，就算是看在鐵生這副模樣的分上吧。&rdo;他越是這麼說，程岫心裡越是嘀咕。如果餘先生真的如他所說，翻臉無情，就應該除掉沒用的銅鈴眼，留下有用的大鬍子繼續賣命，為什麼現在兩個人都出現在這個基地裡？還有，大鬍子和銅鈴眼情同手足，看銅鈴眼變成這樣，他還不離不棄就知道了。那麼，面對曹琋這個罪魁禍首，大鬍子為什麼這麼平靜？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將兩個人趕跑？綜上所述，唯一一個可能就是，這個基地藏著一個秘密，讓大鬍子放下仇恨也要保護的秘密。程岫看了曹琋一眼。兩人的默契非比從前，一個眼神已經能夠明白彼此的意思，並且進行適時地溝通。曹琋說：&ldo;每個人都有弱點。&rdo;大鬍子的弱點就是銅鈴眼。程岫說：&ldo;我們可以用剪刀把弱點一點點地剪小，先從腳趾開始？&rdo;他從廚房裡拿了一把剪刀。大鬍子變色：&ldo;你要幹什麼？&rdo;&ldo;他變成這個樣子，一定不能自己剪指甲，肯定要麻煩到你，多不好意思。不如我把他的腳趾剪了，這樣你以後可以少辛苦一點。&rdo;程岫拿著剪刀進臥室，自言自語地說，&ldo;不知道下刀的時候他會不會感覺到疼。如果覺得疼，就敲敲木板，我下手就輕一點。&rdo;&ldo;住手！住手！&rdo;當日他對宋昱的絕情仍歷歷在目，大鬍子毫不懷疑程岫真的會這麼做，瘋狂地喊道，&ldo;當初他對你不錯，你放過他！你放開他！&rdo;程岫說：&ldo;一個人販子對一個肉票的不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