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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灩看向湯悅然，她對著通訊器，一條條地細看條目。&ldo;我想和你單獨說兩句。&rdo;杜德海站起來，朝曹琋使了個眼色。曹琋跟著他走到了走廊那一頭，搶在他開口之前說：&ldo;信任是堆積起來，你想取得我完全的信任，我也是一樣。&rdo; 杜德海說：&ldo;關鍵是誰先邁出這一步。籤協議之前，我至少要知道，你惹上了什麼麻煩。&rdo;曹琋說：&ldo;每個麻煩的背後都是機遇。&rdo;&ldo;我已經不年輕了，經受過一次幾乎毀滅性的打擊，不可能像二三十歲的小夥子那樣埋頭往前衝。&rdo;杜德海說，&ldo;你當初來找我，不也是看中了我的經驗嗎？這些經驗都是長年累月的教訓堆積成的。&rdo;曹琋說：&ldo;你可以這麼想，我和你之前遇到過的那些人不一樣。&rdo;杜德海看著他，緩緩道：&ldo;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rdo;曹琋沉默了會兒說：&ldo;我很需要你。&rdo;對曹燮而言，這已經是相當難得的一句挽留了，是對對方能力至高無上的肯定。當得起這句話的人，無一不是當年在政壇叱吒風雲的人物。可是對人手不足的曹琋而言，他只是盡力地想要多留一個幫得上忙的人。他的表情很真摯，可杜德海還是敏銳地感受到了真誠下的&ldo;言不由衷&rdo;。杜德海說：&ldo;你想找趙遠矚回來。&rdo;曹啟智找人的事也沒有避諱他。那時候他已經感覺到，自己離開的倒計時，所以沒有再讓杜文博過來。曹琋說：&ldo;我需要人手。&rdo;&ldo;你需要我，只是因為你需要人手，而不是因為我是杜德海。&rdo;曹琋：&ldo;……&rdo;他無法反駁，也不想反駁。因為這對話已經怪異得好像再談分手了。杜德海說：&ldo;劉玉年有意邀請我去康姆昂集團元寶星系當顧問，剛好文博也申請了那裡的一家公司，工作還不錯。我想……&rdo;&ldo;祝一切順利。&rdo;曹琋拍拍他的肩膀。杜德海微笑著點點頭，卻在對方轉身的一剎那，流露出一絲失望。五十幾歲的人生，已經遇到過太多的抉擇，少有像現在這樣舉棋不定。說不出是希望他多挽留自己幾次，還是鬆了口氣。他很清楚，康姆昂星系的顧問說來好聽，其實，只是想利用他的人脈，利利黨是他在政壇也是事業上的最後一個階梯，一旦邁下去，人生就提前進入了退休狀態。曹琋回到客廳，眾人已經有了決定。曹啟智、王震、郭探不用問，早在小會議室裡表過態，現在只是走個過場。左灩還抓著曹啟智問長問短，曹啟智雖然回答得很耐心，但是關鍵問題都含糊了過去。讓曹琋意外的是，邱旭和湯悅然也毫不猶豫地簽了。邱旭看著彷彿蒼老了十幾歲的杜德海，笑了笑道：&ldo;會長讓我過來得時候已經說明白了，我現在是想回也回不去，只能一條道走到黑。&rdo;杜德海本想說幾句場面話應付一下，卻被他充滿了篤定和朝氣的臉刺痛了一下，終究嘆息一聲，從椅背上撈過大衣，和眾人打了聲招呼就走了。王震吃驚道：&ldo;什麼情況？你沒說服他？&rdo;在他心裡，曹琋幾乎無所不能。曹琋說：&ldo;想走的留不住，想留的走不了。&rdo;原本還猶猶豫豫的左灩臉上頓時熱辣辣的，看了圈已經拿定主意的其他人，突覺自己格格不入。她乾笑著說：&ldo;我回去想想。&rdo;曹琋說：&ldo;沒有那麼多時間了。&rdo;他說得平靜，卻帶著冷酷。左灩咬著嘴唇，搭在通訊器上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按下了刪除鍵。走了兩個人，客廳好像一下子空曠了不少。曹琋說：&ldo;小會議室裡開會，我有任務要佈置。&rdo;低頭看了眼剩下的早餐，&ldo;你們最好帶點乾糧，接下來的任務會很繁重。&rdo;說任務繁重還是客氣的了，等邱旭和湯悅然聽完任務內容，整個人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進門前，他們意識到自己將要面對的真相可能很艱難，可能很複雜，可能很難以想象，但沒想到艱難複雜到這麼難以想象！曹琋說：&ldo;啟智聯絡華敏，讓她向安全域性發一份對緝捕程岫合法性的訊問信。&rdo;曹啟智吃驚道：&ldo;訊問信？她肯嗎？&rdo;一般檢察官有資格發出三種信：詢問、訊問和責問。訊問介於兩者之間，常常是懷疑對方有非法行為的時候才發出的信件。曹琋說：&ldo;你告訴她，我只會麻煩這一次，但這是她的誠意。&rdo;轉頭看向認真記筆記的人，&ldo;悅然。&rdo;&ldo;在。&rdo;湯悅然上本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