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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坐著電腦椅，手肘放在扶手上，支著下巴看他。雖然他現在看上去有點和藹，但是這一天血淋淋的教訓已經讓王小明充分領悟到，人不可貌相，天使不可斗量的涵義。&ldo;我要好好想想。&rdo;&ldo;想？&rdo;巴爾眉毛一抖。王小明的屁股刷得朝旁邊挪動了一下，迅速答道：&ldo;想好了。&rdo;&ldo;哦？說。&rdo;巴爾的眼睛很深邃，所以當他背對著陽光的時候，眼窩的陰影極為深刻和黑暗，猶如黑洞。&ldo;我想，&rdo;王小明暗暗吞了口口水，咬牙道，&ldo;我想算了！&rdo;長痛不如短痛。他和常海濤才見了一次面，就鬧得學校雞飛狗跳，要是再鍥而不捨下去，說不定最後會驚動中央，直達天聽。所以，為了祖國的安定，他一定要挺住……挺住……挺住……王小明的心別別地狂跳著，眼睛緊緊地盯著巴爾面部的每個表情。巴爾眉頭微微皺起，道：&ldo;你躺下。&rdo;&ldo;……&rdo;王小明彈起來轉身想跑。沙發好像有了靈性，橫斜在他面前擋住去路。王小明兩腿一屈，跪在沙發墊子上，抱住頭。……雖然他的法術直接對王小明沒用，但是間接很好用。巴爾滿意地點點頭。&ldo;躺下。&rdo;王小明慢慢回過頭，小聲道：&ldo;有事好商量……&rdo;&ldo;我數到三。一……&rdo;刷。地板又多了一條平行線。巴爾的手緩緩摸上他僵得像砧板的身體。&ldo;撲哧。&rdo;王小明在遇到巴爾危險的眸光時立刻斂容，繼續作死屍狀。巴爾的手繼續移動。&ldo;噗……&rdo;王小明身體像調了震動的手機似的。&ldo;……&rdo;巴爾雙唇一抿。一隻臉盆像魔法飛毯般從洗手間衝出來，咣噹一聲砸在王小明的腦袋上。……世界安靜了。巴爾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慢慢地感受著黑星珠和他身體的情況。過了會兒，他的眉頭皺得死緊。他身體修復的速度比原先還要慢，王小明對常海濤的感情竟然減了一半。&ldo;該死。&rdo;他低咒一聲，一掌拍在王小明的臉上。王小明暈乎乎地醒過來。&ldo;人類不但身體脆弱，連感情都這麼脆弱。&rdo;巴爾臉上除了憤怒，還有不屑，&ldo;你的感情是潮汐麼？還有漲潮退潮的？&rdo;&ldo;……啊？&rdo;王小明一腦袋的星星，完全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巴爾拎起他的衣襟，惡狠狠道：&ldo;我是說，你對常海濤的感情為什麼淡下去了？&rdo;&ldo;常海濤？&rdo;王小明在他的鼻子差點頂到自己的鼻子時，才猛然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ldo;啊？那個，我……我沒想過，我怎麼淡下去了……呃。&rdo;&ldo;算了。&rdo;巴爾突然鬆開手。王小明正要舒出口氣，就聽他道：&ldo;反正那個人類不但身體脆弱，感情更脆弱，只是件劣等品，不要最好。&rdo;&ldo;……&rdo;在他面盆砸下來之後，他醒過來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巴爾……這麼好說話？&ldo;不過。&rdo;巴爾語氣一轉，王小明頓時有不好的預感。&ldo;我要你在三天之內，愛上一個人。&rdo;王小明心頭一緊，&ldo;誰？&rdo;&ldo;隨便誰。&rdo;巴爾道，&ldo;只要你對他愛得死心塌地，死去活來就可以。&rdo;……這真的要死去活來了。王小明怯生生地問：&ldo;我可以問為什麼嗎？&rdo;&ldo;可以。&rdo;王小明追問：&ldo;為什麼？&rdo;&ldo;保密。&rdo;&ldo;……&rdo;不管什麼原因，反正還有三天時間，這意味著他至少還可以多活七十二個小時，四千三百二十分鐘，二十五萬九千二百秒。……他開始考慮用秒當生命的計量單位。巴爾下了通牒之後，也沒有再管他，兀自去玩電腦了。王小明看他嫻熟的動作，確定他雖然是墮天使，但是個很時髦的墮天使，和電影裡只會飛和叫兩項功能的天使不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