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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明抹了把臉，才發現自己的額頭和麵頰冰冷一片，他點了點頭，嘴角努力地扯出弧度。項文勳朝他剛才凝望的方向瞟了一眼。落地窗外，夕陽的餘暉覆蓋著外面所有的景物。他雖然看不到，但他清楚地知道那裡站著一個墮天使。他甚至可以想象出他的表情。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眸光，向外走去。巴爾無聲地看著他離開，又看著王小明朝自己走過來，適才湧起焦躁情緒一點點撫平。&ldo;你怎麼了？&rdo;王小明看著他的翅膀，低聲問。巴爾收起翅膀，淡淡道：&ldo;沒什麼，只是突然很想殺人。&rdo;……王小明縮在沙發後，無語地想，他其實巴爾突然消失挺好的，就算賠上他眼前的所有好運，也是很划算的。至少小命保住了。巴爾看著在沙發背上微微抖動的頭髮，抽了下嘴角，&ldo;我暫時不殺你。&rdo;&ldo;暫時？&rdo;王小明的聲音顫抖成波浪線。巴爾道：&ldo;如果你能完成任務，我就永遠不殺你。&rdo;王小明從沙發後面露出半個腦袋，&ldo;你是說……愛上項總？&rdo;巴爾嘴唇微微抿起，須臾才道：&ldo;嗯。&rdo;王小明躊躇了下，輕聲道：&ldo;愛不上怎麼辦？&rdo;巴爾想起已經復原了一隻腳趾的身體，&ldo;你已經愛上了。&rdo;&ldo;……啊？&rdo;為什麼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王小明怔忡地看著他。巴爾道：&ldo;不過，還不夠瘋狂。&rdo;真想盡快結束這一切，拿回他的身體啊。……瘋狂？王小明腦海中浮現自己披頭散髮地狂追項文勳的畫面，身上頓時一寒。他結巴道：&ldo;要怎麼瘋狂？&rdo;巴爾怔住。對於這種名詞解釋他並不擅長，他只好用看到的經驗來揣測。他首先想到的是伊斯菲爾和石飛俠。當初石飛俠受傷，伊斯菲爾冒著神怒之險離開諾亞方舟趕到元殊界。所以瘋狂的感情應該是‐‐他道：&ldo;當一方遇到生命危險時，另一方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救對方。&rdo;……王小明道：&ldo;項總好像活得滋潤的，不需要我冒生命危險去救他啊。&rdo;而且就項總這樣的都自身難保了，他去也還是多賠一條命吧。巴爾摸下巴道：&ldo;看來，我應該給你們製造點機會。&rdo;……王小明一驚，連忙道：&ldo;人類的生命很脆弱，這種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兩屍兩命。還是斟酌一下再說。&rdo;巴爾不耐煩地皺眉，腦海中又浮現第二個例子‐‐休斯和金。當初休斯知道金落在他手上時，拼死拼活差點把命拼上。於是他道：&ldo;當一方被劫持的時候，另一方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對方。&rdo;……又是冒著生命危險。王小明鬱悶得差點哭出來，&ldo;有沒有不用到生命的？&rdo;他是人類，又不是九命貓，哪裡有那麼多的生命可以冒？巴爾想到最後一個例子。那個為摩尼而死的精靈。&ldo;最後一種。&rdo;他道，&ldo;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對方的安全。&rdo;王小明顫聲道：&ldo;還不是冒著生命危險？&rdo;&ldo;沒有，&rdo;巴爾反駁道，&ldo;這次直接死了，不用冒生命危險。&rdo;&ldo;……&rdo;巴爾走到沙發後，看著抱膝蜷縮成一團的王小明，皺眉道：&ldo;我說冒生命危險，又沒說讓你冒生命危險。&rdo;王小明一楞抬頭。&ldo;讓項文勳冒著生命危險跑來救你，你應該會很感動吧。&rdo;巴爾嘴角露出一絲邪笑。&ldo;不會。&rdo;不管項文勳是為了什麼對他那麼好，他對他好都是不爭的事實。於情於理，他都沒有道理把他拖下水。巴爾疑惑道：&ldo;為什麼不會？&rdo;他明明記得當伊斯菲爾和金出現的時候，石飛俠和休斯都高興得快瘋狂了。王小明低著頭，緩緩道：&ldo;因為真正的愛情，不會為對方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命自己而感動，只會為對方安全幸福地生活著而感動。&rdo;巴爾怔住。糾纏（上）接下來的時間很安靜。巴爾坐在靠近走廊的沙發上，默默地看著他忙進忙出的收拾東西。其實王小明沒什麼可收拾的。但是一看到巴爾緊迫盯人的目光，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動起來，最後把廚房裡的鍋碗瓢盆都洗了一遍。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他感到巴爾的目光又在他背脊上移動，心裡陡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