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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來，唯獨黃酒最對他胃口，可惜，這裡離中原太遠。他進府，就看到僕人小跑著過來稟告道：&ldo;葉護府的盛文總管阿塔必正在等候總管。&rdo;何容錦摸著酒囊，緩緩地點了點頭，朝裡走去。阿塔必五十來歲，身如鐵塔，站如松柏。他聽到腳步聲，警覺地回頭，&ldo;你是小可汗府的盛文總管？&rdo;何容錦道：&ldo;是。&rdo;阿塔必上下打量他，隨即盯著他腰際的酒囊和葫蘆，皺眉道：&ldo;你是個酒鬼？&rdo;何容錦道：&ldo;雖好杯中物，卻不是鬼。&rdo;阿塔必盯著他，傲慢道：&ldo;你根本不配當盛文總管。&rdo;何容錦道：&ldo;只因比起昌武總管來，我還是當盛文總管更合適些。&rdo;&ldo;你可知道為何我突厥貴胄府中分盛文與昌武兩位總管？&rdo;&ldo;聽說與當年一樁以下犯上的案子有關。&rdo;&ldo;不錯。&rdo;阿塔必道，&ldo;以前府中只有一個總管，府中大小事物都由一人獨攬，以至於鬧出總管囚禁主人作威作福的事來。後來，各府為了避免此事發生，就分設文武兩個總管，文管錢糧，武保安全。&rdo;何容錦道：&ldo;此法大善。&rdo;阿塔必道：&ldo;既然是盛文總管要管府中錢糧，又怎麼能讓一個酒鬼來擔當？&rdo;何容錦道：&ldo;我不是酒鬼。&rdo;阿塔必道：&ldo;你此時雖然清醒，卻保不齊辦大事時糊塗。小可汗身負重任，盛文總管不止是府中總管，更是他的得力臂膀，容不得一絲差錯。&rdo;何容錦嘆氣道：&ldo;小可汗才是我的東家，即便要辭退我，也請讓小可汗親自下令。&rdo;阿塔必怒目道：&ldo;你這個刁奴！好尖利的牙齒！&rdo;何容錦道：&ldo;我不過就事論事。&rdo;&ldo;我奉葉護之命輔佐小可汗打理府中事務，自然要確保萬無一失。&rdo;何容錦張了張嘴巴，將想要說的話嚥了下去。這樣的人他不是頭一次打交道，與他共事的昌武總管額圖魯也是這樣的個性，一旦他們認定某事，便再也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這時候他說再多也只是白費唇舌。阿塔必見他啞口無言，以為他弱了氣勢，心虛，得意道：&ldo;你先回房間候著，辭換之事我自會向小可汗交代。&rdo;&ldo;如此，就有勞了。&rdo;何容錦拍拍酒囊，扭頭就走。不過他並沒有如阿塔必所言回房間，而是繞了一圈，躍上屋頂，邊喝酒邊坐在屋頂上看阿塔必對著府中僕役呼呼喝喝。阿塔必到底是密加送來的人，口氣雖大，辦事卻十分利落，僅一天的時間，府中諸事便被安排妥當，連缺的人手他都從葉護府裡調來了。至傍晚，確珠終於回府。阿塔必立刻上前向他打小報告。確珠面無表情地聽完，衝僕役道：&ldo;叫容錦總管過來。&rdo;何容錦飛速回房，漱口洗臉，然後迎上那僕役，與他一道去見確珠。確珠坐在堂中，慢悠悠地喝著阿塔必準備的奶茶。何容錦低頭進堂，問安之後便垂手立於一旁。&ldo;你今日做了什麼？&rdo;確珠問。何容錦道：&ldo;在房中睡覺。&rdo;確珠道：&ldo;身為盛文總管，叫客人為府中事操心，自己卻躲懶在房中睡覺，該當何罪？&rdo;何容錦道：&ldo;罰俸。&rdo;確珠道：&ldo;好，你自己看著辦吧。&rdo;&ldo;是。&rdo;兩人一問一答，全然不將站在一旁的阿塔必放在眼中。阿塔必大為尷尬，訥訥道：&ldo;盛文總管一身酒氣，怕要誤事。&rdo;確珠道：&ldo;你今日喝了酒？&rdo;何容錦道：&ldo;喝了。&rdo;&ldo;多少？&rdo;&ldo;就這麼個酒囊。&rdo;他雖然喝不慣葡萄酒，但饞酒的時候也顧不得喜歡不喜歡了。確珠道：&ldo;以後不許喝這麼多。&rdo;&ldo;是。&rdo;阿塔必：&ldo;……&rdo;確珠終於看向他，&ldo;你還有什麼要稟告的？&rdo;阿塔必再笨也知道這對主僕並不將自己的意見和貢獻放在眼裡，心中上火，但對方是小可汗，身份尊崇僅次於可汗，他不敢造次，只好悶聲道：&ldo;沒有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