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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圖魯不敢怠慢，飛速招來馬匹，帶齊人手上馬，沿路追蹤。何容錦坐著輪椅自然只能留守府中。祁翟作為西羌使節，幫忙是道義，不幫也說得過去。他見闕舒沒有指示，樂得清閒。何容錦安頓好府中眾人之後，正好回房，卻見闕舒跟了過來。他只得停下輪椅，靜靜地看著他。闕舒道：&ldo;可有受傷？&rdo;何容錦道：&ldo;沒受傷為何要坐輪椅？難道是為了出行方便？&rdo;闕舒看著他的側臉，手指突然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要去碰觸眼前這個人，髮絲也好，衣角也好，只要沾染著他的氣息。他終究舉起手，卻落在輪椅的椅背上。&ldo;我送你回去。&rdo;他道。何容錦道：&ldo;我斷了腿，卻沒有斷手。&rdo;闕舒充耳不聞地推著輪椅前行。何容錦道：&ldo;你不怕暴露身份？&rdo;&ldo;我是使節隨從，你是譯官，有所來往實屬正常，有何可懼？說到暴露身份，你才要小心才是。勾結盜賊，私通姦細，罪名不小。&rdo;闕舒頓了頓，壓低聲音道，&ldo;這裡不是西羌。&rdo;何容錦道：&ldo;你幾時看到我勾結盜賊私通姦細？&rdo;闕舒道：&ldo;有些事不需要看見，只需要猜測，便足以致人於萬劫不復之地。&rdo;何容錦道：&ldo;那你為何對國內冒出的猜測置之不理呢？&rdo;闕舒腳步驟停，語氣轉冷，&ldo;誰告訴你的？&rdo;&ldo;重要麼？&rdo;&ldo;祁翟？&rdo;&ldo;你何必明知故問？&rdo;闕舒重新邁開腳步，卻一言不發。何容錦道：&ldo;你們來此的真正目的是什麼？&rdo;闕舒道：&ldo;你應該知道。&rdo;何容錦道：&ldo;該走了。&rdo;闕舒道：&ldo;如何讓我走，你也該知道。&rdo;熟悉的門窗已近在眼前，何容錦雙手猛然抓住車輪。闕舒猝不及防之下，忙停下步子，生怕弄傷他的手。何容錦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頭也不回道：&ldo;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請。&rdo;闕舒道：&ldo;我看著你進門。&rdo;何容錦也不與他糾纏，徑自推著輪椅入內，然後關上門。過了會兒，門外才響起離去的腳步聲。何容錦攤開手掌。那枚未來得及出手的銅釦正靜靜地躺在他手掌上。20、動魄驚心（一）小可汗被劫，何容錦自然不可能睡得安穩，天矇矇亮接到門房回覆確珠回府的訊息之後，他立刻趕往確珠的睡房。額圖魯當時正從裡面出來，看到他走來，冷笑道：&ldo;這種時候你竟然還睡得著！&rdo; 何容錦道：&ldo;睡不著也要睡。越是這種時候，便越需要有一個人是清醒的。&rdo;額圖魯道：&ldo;清醒？你若再清醒下去，只怕小可汗就不是被劫持這般簡單了！&rdo;確珠在裡面聽到了動靜，派貼身小廝出來請何容錦進去，額圖魯這才悻悻然離開。何容錦推著輪椅進屋，小廝在門口關上門。屋中香菸嫋嫋，芬芳襲襲，叫人疲乏生困。幸好確珠很快從裡屋走出來，驅散了他的睡意。&ldo;你沒事吧？&rdo;確珠問。何容錦道：&ldo;他們志不在傷人，無礙。&rdo;確珠頷首道：&ldo;不錯，他們志不在傷人。&rdo;何容錦眼睛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了他兩眼，見他毫髮無傷才放下心來。確珠順手解開腰帶，脫下袍子，往裡屋走，&ldo;你與他們是怎麼遇上的？&rdo;何容錦只好從進屋開始說，剛說了一半，就聽確珠道：&ldo;聽不清。&rdo;何容錦一怔，眼睛在裡屋與外屋的交接處轉了轉。&ldo;進來吧。&rdo;確珠道。何容錦心頭髮緊，忙道：&ldo;不敢逾越。&rdo;&ldo;你我皆是突厥男兒，怎學起中原那套婆婆媽媽？&rdo;確珠不悅道。何容錦無奈，只好推著輪椅到裡屋邊上。確珠穿著裡衣靠坐在床上，手裡拿著書卷，目光卻不像在讀書，更像是在沉思，&ldo;你猜他們為何要搶天神珠。&rdo;何容錦隨口猜道：&ldo;或許是要救人。&rdo;確珠點頭道：&ldo;我也這樣想。聽說，中原皇帝快不行了。&rdo;這倒是個意外的訊息。不過這樣一來倒也解釋了這批中原高手的來意。何容錦默不吭聲地聽著。確珠果然接下去道：&ldo;我深夜進宮見父汗說起此事，聽父汗的意思，倒想罷了。只是我們先前大肆宣揚天神珠乃是神賜我突厥的異寶，一轉眼神賜異寶就落入中原人手中，豈非顯得我突厥無能？因此，我已傳令突厥境內各設嚴守關卡，務必追回天神珠！&rdo;何容錦道：&ldo;小可汗英明。&rdo;確珠道：&ldo;只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