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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正好仲世煌低頭，四目交纏，連風都變得粘稠起來。溫故自覺退後兩步，倚著欄杆俯看池裡的魚。&ldo;還不走？&rdo;仲世煌聲音又冷又緊繃。溫故回頭，他已經走遠了五六步，劉漢思留在原地，神色羞慚。雖然不知道兩人發生什麼事，但剛剛沒有太大的動靜，又沒太長的時間，想來不是複雜的情節，最多是兩人心意不和。溫故朝劉漢思點點頭，快步追上去。仲世煌自發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溫故叩了叩車窗。仲世煌斜眼看他，須臾，低咒一聲下車，繞到駕駛座。溫故上車，看著他陰沉的側臉，試探道：&ldo;有心事？&rdo;仲世煌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溫故：&ldo;……&rdo;他很擔心自己在度化仲世煌之前，先……火化了他。仲世煌將車開進一座公寓大廈的停車場，剛打算熄火下車，就被溫故拉住胳膊。&ldo;你不回去嗎？&rdo;仲世煌看他：&ldo;回哪裡？&rdo;溫故本想說別墅，很快想起&ldo;趙樹青&rdo;並不知道仲世煌的住址，話到嘴邊改成：&ldo;公司。&rdo;仲世煌彈開他搭著自己胳膊的手：&ldo;記住，是我發你薪水，不是你發我薪水。是我管你，不是你管我。&rdo;&ldo;我的行李還在公司。&rdo;溫故怕自己大包小包被嫌棄，寄存在前臺。仲世煌徑自下車，看溫故捧著箱子不甘不願地跟上來，嗤笑道：&ldo;你能有什麼行李？&rdo;&ldo;換洗的衣服。&rdo;仲世煌誇張地張開雙手：&ldo;你的衣服應該換洗嗎？應該脫胎換骨，改朝換代吧。&rdo;&ldo;但是……&rdo;&ldo;什麼？&rdo;仲世煌不耐煩地從箱子裡拎出另一套制服的袖子，&ldo;你又不是三頭六臂的哪吒，兩套衣服還不夠？&rdo;溫故被氣著了，不管不顧地說：&ldo;內褲呢？&rdo;&ldo;……&rdo;溫故發現仲世煌對頂層有特殊愛好，連住的公寓都在頂層。公寓是躍層結構，對門就是六米高的大落地窗，一左一右兩個旋轉樓梯。&ldo;你住樓下。&rdo;仲世煌開啟廚房對面的客房。除牆和、燈、被子是白色的以外，其他清一色黑，被褥有人動過的痕跡。&ldo;以前伏虎住這裡。乾淨的被褥在衣櫥裡，自己鋪。&rdo;他說完，轉身往樓上走，溫故放下箱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到二樓，仲世煌猛然轉身。溫故無辜地看著他。&ldo;二樓是我的空間，未經允許，不得入內。&rdo;溫故道：&ldo;我有責任保證你周圍環境的安全。&rdo;仲世煌冷笑：&ldo;你認為有人闖進我的房子我卻不知道？&rdo;溫故用神識掃了一遍，頷首道：&ldo;既然你堅持，那就算了。&rdo;說罷，轉身下樓。&ldo;你……&rdo;打定主意要一次性把對方的倔脾氣在一場雄辯中扭轉過來的仲世煌望著他瀟灑的背影，突然咽不下這口氣。不是說要保證他周圍環境安全嗎？隨便說說就算了也太不負責任了！&ldo;給我滾上來。&rdo;溫故望天：&ldo;……&rdo;悲傷過度就會喜怒無常？溫故雖然被允許上樓，卻被限定在臥室門口。&ldo;譁&rdo;，一個東西丟出來。溫故順手接住，是一包新內褲。&ldo;譁&rdo;，又一個東西丟出來。一包新襪子。&ldo;譁&rdo;，一件毛衣。&ldo;譁&rdo;，一條牛仔褲。&ldo;譁&rdo;，一本書。&ldo;譁&rdo;，又是一本書。……等仲世煌停下，溫故身邊已經堆成小山。仲世煌脫掉外套，扭頭看還矗在門邊的溫故，道：&ldo;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分類處理。&rdo;溫故趁他轉身，三兩下將東西丟進乾坤袋，拿著書下樓。仲世煌摘下手錶，不經意轉身，門口已經被清理得一乾二淨。溫故將東西從乾坤袋裡翻出來，書和衣服分開兩處放在客廳茶几上，內褲和襪子猶豫了下，擱在了衣服上面。仲世煌沒有明說將這兩樣東西送給他，他不好自取。仲世煌洗完澡換過衣服下樓，就看到溫故坐在沙發上，對著一疊衣服一疊書發呆。&ldo;……你在用它們祭祀嗎？&rdo;仲世煌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