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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趁機跳下來，抓住雍懷的手，挺胸昂頭，不屈地瞪著飛僵。飛僵盯著他們交纏的手，眼睛微眯，抬起手，袖如閃電，想掠過清風將雍懷揪出來。但他一動，清風就跟著動，死死地擋在雍懷面前。水袖擦過清風的面頰，留下一道血痕，血珠飛濺出去，正好落在雍懷的眼角下。雍懷眼角一痛，伸手去擦，卻摸到一片乾澀。飛僵擰起眉頭，眼裡含著一層惱怒：&ldo;你也想背叛主人？&rdo;&ldo;我只想救他。&rdo;&ldo;可惜你什麼都救不了。&rdo;飛僵冷漠地轉身，怒意從口齒間漫溢位來，竟有些失控，&ldo;他死定了！&rdo;清風看飛僵走遠，轉頭看雍懷，微弱的光線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發覺他不同尋常地安靜。他噴了個火球，火光驟亮，雍懷卻沒什麼反應，呆滯的目光好半天才對上清風焦急的面容。雍懷輕聲道：&ldo;我沒事。&rdo;清風盯著他額頭裂開的細紋：&ldo;為什麼不告訴我？&rdo;雍懷低頭，靠著他的肩膀，身體慢慢地滑下來。清風慌忙攬住他的腰，入手就一涼。薄薄的布料讓雍懷的身體在清風手下無所遁形。他摸到雍懷腰際的位置，一條裂痕順著腹肌橫到另一邊，再深一點，腰就會裂成兩半。清風倒吸一口涼氣，一面摟著他坐下，一面驚道：&ldo;怎麼辦？&rdo;雍懷躺在他的懷裡，仰頭看他：&ldo;你的頭髮已經白了。&rdo;&ldo;啊？&rdo;&ldo;再急也不會更白。&rdo;&ldo;……不好笑。&rdo;雍懷閉上眼睛：&ldo;我乾的本來就是下九流的勾當。入門那一天師父就說過，做這一行比刀口舔血的營生還危險，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說好處，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哪天在幹活的時候死了，可以和地主擠一擠，省了買棺材的錢。&rdo;&ldo;……也不好笑！&rdo;清風有點生氣。&ldo;我們是怎麼認識的？&rdo;清風回想兩人第一次見面。雍懷白生生的面容在火光下彷彿散發著光彩，讓他想到&ldo;玉樹臨風&rdo;四個字。從此，自己的目光就黏著他，再也收不回來。雍懷想起初遇，嘴角顫了顫。清風低頭，在他臉上找了半天的位置，最後視線落在他額頭的細紋上。雍懷喃喃道：&ldo;地宮很危險。別得罪飛僵。&rdo;看到飛僵和紫僵之後，他發現守墓怪一樣會面臨危險。&ldo;好。&rdo;清風答應得很爽快。&ldo;壞習慣要改一改。&rdo;壞習慣？清風想來想去只想到一條：&ldo;幫助擅闖者嗎？&rdo;&ldo;……&rdo;雍懷有種被打臉的感覺，&ldo;立場搖擺。&rdo;清風辯解道：&ldo;我很堅定的！&rdo;&ldo;是嗎？&rdo;&ldo;我發誓，我對每一份友情都會很堅定！&rdo;&ldo;……&rdo;如果雍懷沒有被石化的話，現在已經被氣得內出血了吧？他悶哼一聲，感覺到腰際的縫隙更寬了，肩膀開始鬆動了，大腿有點不聽使喚。清風抱著他，對他的一舉一動再瞭解不過，緊張道：&ldo;怎麼了？&rdo;雍懷什麼都沒說，只是姿勢彆扭地靠著清風。其實，他的眼睛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但是他知道他現在的瞳孔裡映出的一定是清風焦急的面龐。這是這個地宮裡，他所能感覺到的最後的美好。清風看著他，心肝都擰了，顫聲道：&ldo;我去求主人把你變成殭屍。&rdo;&ldo;別去。&rdo;&ldo;為什麼？&rdo;&ldo;紫僵的臉是紫色的，不好看。&rdo;&ldo;你可以當白僵，白僵臉白白的，是殭屍一枝花。&rdo;&ldo;……我不想當小白臉。&rdo;&ldo;那當飛僵？&rdo;&ldo;……我不喜歡他。&rdo;&ldo;當毛僵吧？像二毛那樣，毛茸茸的，摸起來很舒服。地宮裡毛僵的數量是最多的，有三個。&rdo;&ldo;我知道，死了兩個，大毛和小小毛。&rdo;&ldo;如果你當毛僵的話，可以叫咪咪毛。&rdo;……死都不當！雍懷道：&ldo;我喜歡做人。&rdo;清風不解：&ldo;為什麼？殭屍比人長壽。&rdo; &ldo;我和紫僵一樣，喜歡曬太陽，喜歡藍天，喜歡白雲。如果長壽換來的是黑暗和陰冷，我寧可短壽。&rdo;&ldo;外面這麼好玩嗎？&rdo;&ldo;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