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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蟲子咬我臉。&rdo;&ldo;……嗯。&rdo;黑暗中，不知誰的呼吸聲變沉，讓空氣凝滯。雍懷打破沉寂：&ldo;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裡？&rdo;&ldo;離開？為什麼？&rdo;&ldo;去有陽光的地方。你不是殭屍，你和他們不一樣。&rdo;&ldo;我和人類也不一樣。&rdo;雍懷噎住了。&ldo;你不想留下來，對嗎？&rdo;&ldo;的確不能！&rdo;雍懷加緊幹活。伴隨著窸窸窣窣聲，清風看到一道暗灰色的光從右側透過來。雍懷道：&ldo;幫我一起推。&rdo;藉著灰光，隱約能看到雍懷上半身的模糊輪廓，兩隻胳膊平舉起，撐著石壁。那道灰光正隨著他的動作漸寬。清風一爪子拍下去，灰光被拉寬成能夠容納一人進出的大小。雍懷剛打算進去，石壁就霍然一下被合上了。……清風道：&ldo;剛剛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rdo;雍懷道：&ldo;我們開門，有人關門。&rdo;&ldo;我們要不要換一道門？&rdo;&ldo;沒有火光，我們看不到下一道門在哪裡。&rdo;&ldo;我會噴火。&rdo;清風沒機會把這句話說出口，因為雍懷還在孜孜不倦地推門，喋喋不休地解釋：&ldo;門上會有巴掌大的像古文&lso;水&rso;字的記號。我跟著二叔發現的，你不知道嗎？&rdo;&ldo;不知道，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rdo;清風道，&ldo;啊，會不會是因為飛僵開啟了機關？&rdo;他把飛僵開啟機關的事用&ldo;機關升起，轉動機關，機關開啟&rdo;這樣簡明扼要的敘述方式說了。雍懷只聽懂了一件事：&ldo;那是我跟著二叔進墓地之後。&rdo;清風鬆了口氣道：&ldo;那就好。&rdo;&ldo;我一點都不覺得好。&rdo;雍懷沉聲道：&ldo;這意味著，這個地宮裡面可能還會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rdo;&ldo;比如說？&rdo;&ldo;這道推開就會關上的門！&rdo;雍懷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一推，門終於開了。他等了等，確定門沒有關上的跡象，才飛快地閃身往裡進。清風正要跟上，脖子和腰就感到雙雙一緊，身體被用力地往後扯去，從頭到尾，他只來得及發出一個聲音：&ldo;咯。&rdo;眼見灰光越來越遠，幾乎要看不見了，他急了，兩隻爪子用力地去撓纏在身上的布條。布條纏得很緊，在撕扯中他自己的指甲鉤到脖子上的龍鱗，龍鱗被摳下兩片，痛得他渾身直哆嗦。砰的一聲，布條鬆開。清風滾落在地上，手捂著脖子，痛苦地嗚咽。一隻鞋子輕輕地踩住他鋪在地上的白髮，柔聲道：&ldo;睡吧。&rdo;&ldo;不困。&rdo;清風眼睛瞪得滾圓，噴出一團火球。火球升到半空，正好停在飛僵鼻尖前五六厘米處，紅彤彤的火光照著他冷峻的面容，卻瓦解不了他眼底凝結千年的冰霜。這是超脫人類的冷酷，堅硬如岩石。&ldo;你在這裡幹什麼？&rdo;不好的預感就像這地道中的黑暗，讓清風的心蒙上了一層陰影，無數雍懷這樣那樣血肉橫飛的畫面闖入腦海，喧賓奪主地盤旋起來。飛僵答非所問：&ldo;他們註定要死。&rdo;清風掙扎著想起來，被踩住的頭髮撕扯著頭皮，於是他用力去推飛僵的腳。飛僵慢慢地縮回腳，看著飛一樣站起來往回跑的清風，聲音在石道里淡漠地迴盪：&ldo;無人可改。&rdo;‐‐清風憑著記憶衝到石壁前，側身用肩膀撞門。門一撞就開，灰烏烏的光中夾雜著點點滴滴的腥氣。不知什麼東西劈頭蓋臉地朝清風灑下，不過一眨眼，他已經被灑了一臉。&ldo;誰？&rdo;雍懷的聲音在不遠的前方低吼。聽到這樣中氣十足的聲音就說明人沒事，清風鬆了口氣，正要邁步，又聽到雍懷大叫道：&ldo;出去！&rdo;清風一呆，臉上已經被抽了一下。清清涼涼的，好像是……花莖？&ldo;吸血花？&rdo;他不理雍懷的警告，直接鑽了進來。這個地洞的大小完全看不清楚，視力能及的範圍只有洞頂一束拇指粗細的灰色光線所觸及的範圍。兩條細細的花莖在光線中嫵媚地舞動，花莖一頭的花朵在暗淡朦朧的灰芒中輕顫，猶如欲語還休的青澀舞娘，詭異而妖嬈。哪怕是平日裡與吸血花關係還不錯的清風見了，也覺得鱗片下涼颼颼的。一隻手倏地從黑暗中探出來，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連身為龍的清風都感到疼痛。清風下意識地想縮手，耳邊卻傳來雍懷伴著喘息的呵斥聲：&ldo;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