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ldo;神神。&rdo;他結結巴巴地說。潘挺慢慢地走過去,抬手拍拍他的臉,笑道：&ldo;長大了呢。&rdo;花白頭髮的老頭喉嚨裡突然發出一聲近似孩子嗚咽的哭泣聲,猛然推開椅子站起來，撲到這個彷彿帶著一身陽光和希望進來的青年懷裡。潘挺輕輕地拍打著老頭的後背,對仍站在一邊不願意離開的接待的人比了個請他出去的手勢。那人滿心不甘，腳步一點點地往外挪，如蝸牛一般，照這樣的速度，怕是到明天黎明，腳尖還碰不到門檻兒。潘挺抬手摸摸他的臉。那人驚訝了一下，有點迷茫又有點歡喜，這才邁步出去，還小心翼翼地帶上門。大麥子哭得天昏地暗，好不容易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潘挺急忙把他推開了，&ldo;你過得怎麼樣？&rdo;不問還好，他一問，大麥子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開始傾盆而下。潘挺洞悉先機，假裝搬椅子，將兩人隔離開來。大麥子沒有察覺，抽抽噎噎了一會兒，才說：&ldo;我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讓你生氣了？&rdo;潘挺道：&ldo;沒有啊，不過你們……&rdo;和高武族通姦這一點就很不好！這句話在他心裡過了一遍，始終沒有說出來。薩耳說他偏心，他承認。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善良的人總喜歡和善良的人在一起。可是，他還沒有偏心到干涉他們自由交往的地步。想想電視裡那些揮舞著棍棒和鈔票，硬生生拆散人家恩愛小兩口的惡人嘴臉，他實在沒有興趣效仿。&ldo;我們什麼？&rdo;大麥子對他沒說完的話很在意。&ldo;你們怎麼搬家了？&rdo;潘挺問。大麥子下嘴唇顫抖了一下，半晌才道：&ldo;自從你離開之後，神就降下憤怒，大災難來臨了。&rdo;獸潮、地震、颶風、河水氾濫……災難像約好了時間，接踵而來。大麥子的語言十分樸實，那拔地搖山、風起水湧的場面卻活靈活現地展現在潘挺的眼前。他耳邊彷彿聽到了絕望的哭喊和怒號，還夾雜著對他的質問。潘挺想讓大麥子閉嘴，以驅除內心無法抑制得擴散開來的酸澀，可是喉嚨像被堵住了，任由聲音從耳邊進來，卻一個音都發不出去。直到大麥子說完很久，屋子裡就那樣暗潮洶湧地安靜著。&ldo;神神。&rdo;稍稍平定心情的大麥子輕喚了他一聲，&ldo;那不是你的怒火，對嗎？&rdo;潘挺脖子有點僵硬，好半天才點了點頭。大麥子鬆了口氣：&ldo;太好了。我們一直都堅信你不會那樣做。&rdo;潘挺沒有問是否有人認為是他的錯，也沒有問那些人是誰，在那樣的時候，恐懼和疑心會摧毀一切，不管是信任，還是信仰。無論如何，現在這個國家依舊叫神神，這已經是一種態度。&ldo;你們把這個國家打理得很好。東西政府是誰提出來的？想法很有……唔，創意。&rdo;潘挺看著大麥子驟變的臉色，心中一動，苦笑道，&ldo;是因為我嗎？&rdo;大麥子不善於撒謊，躲閃的目光出賣了一切。建立新城的時候，半數的人反對繼續沿用神神國這三個字，包括冰雪族和高武族，只有由光榮族組成的原神神國成員堅持。最後，高武族屈服於神神國掌握的技術，冰雪族離開，建立神地國。等神神國發展起來之後，高武族終於表現出不滿，在過半數民眾的支援下，建立西政府，與東政府分庭抗禮。起先，還有一半的人反對，但是當他們享受到西政府近乎討好的政策優惠時，就開始預設了雙政府的存在。到現在，堅持支援東政府的只剩下一小部分仍保持著對潘挺最堅貞信仰的光榮族。潘挺想到那些聽到神神就變色的人，苦澀道：&ldo;沒想到我已經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rdo;大麥子忙道：&ldo;並不是這樣。之前有幾個人仗著自己和雕像相似而冒充你，都被我們揭穿了。&rdo;潘挺心情稍好，發現氣氛過於陰鬱，找了個輕鬆的話題：&ldo;以物易物太麻煩，有沒有考慮使用貨幣。就是一種用來衡量商品……貨物……物品價值的中介。&rdo;&ldo;西政府這樣做過。&rdo;大麥子這麼一說，潘挺立馬有不好的預感。果然，他繼續道：&ldo;後來，那種代替貨物的東西大量出現……物品變得很不值錢，很多人都買不到東西。&rdo;很顯然，這是人為的私自制造貨幣造成通貨膨脹。淳樸的光榮族當然不會想到這種手段，不用說，一定又是西政府那群人乾的。&ldo;神神，我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rdo;大麥子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