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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翻臉告狀，實在是小人行徑。&rdo;陶墨繞著書房踱了一圈，走回金師爺面前，&ldo;可是他並無大錯。&rdo;&ldo;大錯只是還未鑄成，不過依他的性子也是遲早。所謂未雨綢繆，正是要防患於未然。&rdo;金師爺使出渾身解數，慫恿道，&ldo;崔炯與東家已是貌合神離，即使勉強共事也是陽奉陰違。對談陽縣來說，也是有弊無利啊。&rdo;陶墨問道：&ldo;那依金師爺之見？&rdo;金師爺成竹在胸，&ldo;典史大小也是朝廷任命的吏，若要動，還要經過知府。&rdo;陶墨皺眉道：&ldo;這等麻煩？&rdo;&ldo;不麻煩。&rdo;金師爺雙眼笑眯成線，&ldo;從知府走是最方便的。&rdo;如今覃城知府只恨不能效犬馬之勞，區區小事不在話下。陶墨道：&ldo;可是他走了，典史之位豈非空缺？&rdo;金師爺道：&ldo;知府自然會另外調派人手，東家不必憂心。說不定這次會連縣丞、主簿一道送過來。&rdo;以往談陽縣是難啃的硬骨頭，大多數有門道的人都不願意上這裡來。而沒門道沒本事的人又呆不住，這才空缺了位置。知府這次想要討好顧射，只怕會親自挑幾個像樣的送過來。 陶墨見金師爺嘴角越揚越高，疑惑道：&ldo;師爺何以如此高興？&rdo;金師爺斂容道：&ldo;我只是想到談陽縣將來在大人的帶領下繁榮安定，心中歡喜。&rdo;陶墨羞澀道：&ldo;師爺過獎了。我，我其實還是什麼都不懂的。&rdo;金師爺道：&ldo;不懂可以學到懂，怕只怕，不願懂。&rdo;陶墨忙道：&ldo;我自然是願意學，願意懂的。我和絃之約定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學習。&rdo;金師爺道：&ldo;顧弦之乃是天下第一的大才子，東家能夠拜他為師，是大大的福分。&rdo;&ldo;天下第一的大才子？&rdo;陶墨愣了愣。金師爺察言觀色，謹慎地問道：&ldo;東家不會不知道顧射就是顧弦之，就是天下聞名的才子吧？&rdo;陶墨道：&ldo;我知道顧射是顧弦之，但是天下聞名的才子確實不知。&rdo;金師爺又問道：&ldo;那東家知不知道他的父親就是顧環坤顧相爺呢？&rdo;陶墨完完全全地怔住了，&ldo;顧相爺？你是指皇上身邊的……&rdo;&ldo;皇上身邊最得力的親信，百官之首。&rdo;金師爺似乎知道他想問什麼。陶墨臉色由茫然漸漸轉蒼白，半晌才道：&ldo;那是幾品？&rdo;金師爺比了個一。陶墨嘴唇抖了抖，笑得極不自然，&ldo;他看上去一點都不像。&rdo;&ldo;……&rdo;他倒覺得像得很。那樣的氣度，那樣的講究，還有那樣的高傲。金師爺沒有點破，輕聲道：&ldo;我離家這麼久，也該回去一趟，明早再過來，東家若沒什麼事，還是早點歇息吧。&rdo;&ldo;嗯。&rdo;陶墨無意識地應了一聲，然後呆呆地走回書桌後坐下。日頭漸漸西落，光漸漸黯淡，漸漸從屋裡退了出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郝果子打著燈來找人。&ldo;少爺？&rdo;他推開門，用燈籠隨意照了照，正要走，突然又迴轉身，小心翼翼地將燈籠往書桌的方向湊了湊，低聲道：&ldo;少爺？&rdo;&ldo;嗯。&rdo;&ldo;……&rdo;郝果子拍著胸脯，&ldo;少爺，你明明在，為何不出聲。嚇了我一跳！&rdo;陶墨道：&ldo;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rdo;&ldo;少爺，該用晚膳了。&rdo;郝果子將燈籠拿到他面前。陶墨道：&ldo;你知道顧弦之是誰嗎？&rdo;郝果子道：&ldo;不是顧射嗎？不過說起來，真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顧弦之。堂堂相府公子，天下第一才子！我當初還……咳，幸好他不計較。&rdo;&ldo;你也知道他是相爺的兒子。&rdo;陶墨失落。&ldo;也？難道少爺不知道？&rdo;郝果子的慶幸立刻轉為怒火，&ldo;難不成顧射一直矇騙少爺，不曾坦白？&rdo;陶墨忙道：&ldo;不是。不是的。他告訴我他是顧弦之，但是我不知道顧弦之原來是這麼了不起。&rdo;郝果子想起陶墨不喜讀書，想必對天下聞名的才子毫無所知，便嘆了口氣道：&ldo;少爺。其實，顧射也好，顧弦之也好，都是同一個人。我看他雖然出身名門，但挺平易近人的，也沒有仗勢欺人的意思。這次不是還為了少爺捱了知府的板子嗎？他若真是看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