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難安。許久。白鬚老者才睜開眼睛道，&ldo;你這個外孫媳婦我暫且認下，但是若有朝一日要我知曉你也與那群個當官不似官的狗崽子同流合汙，我會不惜千里，親自用長矛將你的狗頭取下！&rdo;陶墨先是被他兇狠的態度嚇得一愣，但品味話中意味之後，他恭恭敬敬地站起來，揖禮道：&ldo;是！定不負將軍所望！&rdo;&ldo;將軍？&rdo;白鬚老者睨著他。陶墨疑惑地望著顧射道：&ldo;你外公不是將軍嗎？&rdo;顧射似笑非笑道：&ldo;我外公？&rdo;看著顧射與白鬚老者都不滿地盯著自己，陶墨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ldo;外公，外公。&rdo;&ldo;哼。少叫得這麼親熱。&rdo;白鬚老者哼哼唧唧地回到座位上，&ldo;要真觸了我的底線，叫天公也沒用。&rdo;陶墨低頭應了。白鬚老者滿意道：&ldo;我讓人準備廂房，你們就住下吧。&rdo;顧射道：&ldo;我明日想去看看娘。&rdo;白鬚老者笑容一頓，淡然道：&ldo;去吧。&rdo;顧射道：&ldo;從客棧出發更進些。&rdo;白鬚老者手指在扶手上不耐煩地敲了兩下，&ldo;隨你吧。&rdo;顧射站起來道：&ldo;那我不打攪外公休息了。&rdo;白鬚老者點點頭。陶墨見顧射要走，忙向白鬚老者行禮告退。走到門檻處，白鬚老者突然道：&ldo;有空常回來看看。&rdo;顧射腳步一頓，轉身，畢恭畢敬地行禮道：&ldo;是。外公保重，孫兒告退。&rdo;白鬚老者揮揮手。陶墨跟著顧射一路出將軍府，心裡頭的疑雲越聚越濃厚。&ldo;你是不是想問，為何我與外公一點都不親近？&rdo;顧射問道。陶墨道：&ldo;你若是想說，我就想聽。&rdo;顧射道：&ldo;我娘鬱鬱而終的其中一個原因是我外公始終不願意見她。&rdo;陶墨啞然。&ldo;他說我娘選了顧家，便是顧家人，與連家再無關係了。&rdo;陶墨看著顧射平靜的神情，摟住他道：&ldo;外公已經後悔了。他是你孃的父親，天下父母總是惦記自己兒女的。我想，你娘過世，他一定比任何人都要傷心。&rdo;顧射緩緩抬起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淡然道：&ldo;他從不讓人知道他傷心。&rdo;陶墨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肩膀的衣服，低聲道：&ldo;但是我看得出來。&rdo;顧射道：&ldo;哦？&rdo;陶墨道：&ldo;我還看得出來，你雖然對外公冷冷淡淡，但是心裡還是很關心他的。&rdo;顧射沒有否認。&ldo;家中有長輩親人可孝順是好事，總好過……&rdo;陶墨驀然頓住。顧射輕嘆，&ldo;子欲養而親不待。&rdo;陶墨忙抬起頭道：&ldo;好像是這句。&rdo;顧射挑眉道：&ldo;竟也有你記不住的，回去抄十遍。&rdo;陶墨笑著點點頭。風不止，樹不靜。兩人相擁夜色，萬物不侵。116、安居樂業（八） 薄霧繚繞，山中景色慾言還休。顧射將馬車停在山腳下，與陶墨一人拎著一個籃子徒步上山。迎面蔥蔥綠林，清風涼意撲鼻而來。陶墨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抬頭去看顧射。卻見他背影寂寥蕭索，彷彿沐浴在悲痛之中。&ldo;我，我作了一首詩。&rdo;陶墨突然道。顧射腳步一頓，肩膀似鬆了鬆，&ldo;哦？&rdo;陶墨道：&ldo;你要聽嗎？&rdo;顧射道：&ldo;嗯。&rdo;陶墨道：&ldo;平仄可能不對。&rdo;顧射道：&ldo;嗯。&rdo;&ldo;可能也不太押韻。&rdo;他久經風月場，對於吟詩作對的基本準則倒略知一二。&ldo;唔。&rdo;&ldo;也不太工整。&rdo;顧射直接了當地問道：&ldo;詩呢？&rdo;陶墨清了清嗓子，仰頭道：&ldo;風，風，風。&rdo;&ldo;……&rdo;&ldo;陣陣吹臉面。&rdo;&ldo;……&rdo;&ldo;清清又爽爽。&rdo;&ldo;……&rdo;&ldo;兩人行溪澗。&rdo;&ldo;……&rdo;陶墨唸完詩，忐忑地看著顧射的背影，心中又希望他鼓勵自己，又覺得自己作得實在糟糕，顧射還是莫要開口得好。&ldo;怎麼樣？&rdo;沉默太久，他終於忍不住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