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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以後這等事不必前來問我，直接稟告少爺便是。&rdo;老陶頓了頓，別有深意地望著他，&ldo;莫忘記，少爺才是這一府之主。&rdo;郝果子一個激靈，只覺得他那眼睛彷彿一盆冷水澆下，忙不迭地去了。陶墨正聽金師爺唸書念得頭昏腦脹，聽到顧射到府，一個挺身就衝了出去。大約衝到門外五六步，又覺自己過於失態，忙跑回來，衝著慢條斯理合上書的金師爺道：&ldo;師爺說得真好，學生受益匪淺。&rdo;他說著，老老實實地鞠了個躬，又溜了。害得見他鞠躬嚇了一跳，正要回禮的金師爺尷尬地僵在當場。 郝果子在旁打圓場道：&ldo;師爺莫怪。少爺以前也不愛讀書，但尊師重道做得不差。&rdo;金師爺忙道：&ldo;不敢。在下不過是東翁請回來的一名師爺，偶爾讀讀書罷了，&lso;師&rso;、&lso;道&rso;二字愧不敢當。&rdo;不過陶墨適才一禮倒的的確確稍稍扭轉他之前對他的看法。也因此，他看出這個東家不是裝傻，是真憨，更不敢在這縣衙裡多摻和，頂多領一份俸祿，做做筆錄，養個老就是了。不過金師爺作何想，卻不是陶墨所關心的。他現下一心一意惦記著顧射，雙腿掄得飛快，直到衝進書房還收不住，硬生生多衝出四五步才止住，訕訕轉頭看著靠窗而坐的顧射。&ldo;顧、顧公子……你來了？&rdo;陶墨邊喘氣，邊眉開眼笑地打著招呼。顧射指著茶几上的茶杯，語帶厭惡，&ldo;劣茶。&rdo;陶墨臉上一紅，急忙衝過去將茶杯移到其他處，&ldo;我給你重新倒一杯？&rdo;&ldo;倒？&rdo;輕描淡寫的一個字，卻讓陶墨面色更紅，&ldo;沏？……煮？&rdo;顧射依然不語。陶墨對茶道一竅不通，只好道：&ldo;要不，你喜歡喝哪裡的茶，我去買回來？&rdo;&ldo;因何爽約？&rdo;顧射轉了話題。&ldo;昨日有個官司，我要升堂。&rdo;在他的凝視下，陶墨氣勢弱了一大截，卻仍道，&ldo;我作為當地父母官，理當以百姓之事為重。&rdo;顧射直盯盯地看著他。陶墨被他渾身燥熱起來，手心微微冒汗。顧射道：&ldo;你所請教之事，可是與昨日之案有關？&rdo;陶墨其實也沒想好要請教什麼，聽他如是說，便忙不迭地點頭。顧射道：&ldo;那後來又是何人指點於你？&rdo;&ldo;不曾有人指點。&rdo;陶墨有些惴惴不安，&ldo;可是審壞了？&rdo;顧射雙唇微抿。陶墨心怦怦亂跳起來，&ldo;我知道我不識字，對律法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我是真心想要做個好官的。若是你覺得我審得不好，我願意將廖氏和王鵬程請回來，再重新審過。&rdo;顧射沉默不語，他更加忐忑不安，&ldo;我是不是不該打他板子？我只是沒忍住，要不，我請他回來，讓他親自打回來？&rdo;顧射看他急得直搔頭，眼波微動，&ldo;這只是尋常小案。你他日若再有難題，可來問我。&rdo;陶墨這才鬆了口氣，眼底不禁流露出期盼之色。卻見顧射起身往外走，他連忙道：&ldo;你要走了？&rdo;顧射回頭，面色清冷，&ldo;有事？&rdo;&ldo;你若不嫌棄，不如留下來一同用膳？&rdo;陶墨羞澀地問。顧射眼角一撇那杯被狠狠嫌棄的茶。陶墨頓時蔫了。從縣衙回府，顧射徑自進了書房。顧小甲正在收拾，看他進來，便拿起一張紙條問道：&ldo;公子，這要留著嗎？&rdo;顧射伸手接過，上面四個端正楷書：母子情深。顧小甲見顧射若有所思，便乖乖站在一旁。過了會兒，顧射慢慢將紙條撕掉，丟給他。顧小甲好奇道：&ldo;這紙條原是給哪位訟師寫的？&rdo;他知道自家公子經常給那些師兄弟出謀劃策。顧射懶懶地瞥他一眼。顧小甲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問。10、名師高徒（一） 老陶看陶墨窩在家中不動，便勸他出去走走，也好熟悉熟悉談陽縣的風俗人情。歲末將近，寒風冷冽。街上行人來往採辦年貨。有老陶在，陶墨是無須沾手這些事的，只是帶著郝果子逛逛點心鋪之類的小鋪子。郝果子記著他以前喜歡吃桂花糕，特地買了些給他，讓他邊走邊吃。陶墨剛一張口，冷風就呼呼灌進去，牙根都透著冷意，只吃了兩塊便停下了了，剩下正要交給郝果子，一轉身卻正好裝上一個人，將手裡的桂花糕都撒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