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只看到他正趴在案頭悄悄地抹眼淚。&ldo;……&rdo;堂上堂下一暗一明哭得歡，案子反倒擱淺了下來。啪啪啪。三聲鼓掌。陶墨一愣，睜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往堂外看。只見盧鎮學穿著一身暗紅長袍，施施然地從人群中走出來。金師爺暗暗皺眉，提醒陶墨道：&ldo;這是公堂，閒雜人等不應入內。&rdo;陶墨點點頭以示明白，轉頭對盧鎮學道：&ldo;你來公堂作甚？&rdo;金師爺恨得想捶桌。盧鎮學經過幾次相處，對陶墨個性早已瞭然於胸，這樣的結果也是意料之中，微笑道：&ldo;打官司。&rdo;&ldo;誰家的官司？&rdo;陶墨愕然。盧鎮學手指朝趴在地上哭得抽抽噎噎的桑小土道：&ldo;他。&rdo;金師爺忍不住親自跳出來道：&ldo;盧訟師與桑小土事前有約定？&rdo;盧鎮學道：&ldo;事前我與他素未蒙面。&rdo;他是聽聞陶大人又升堂審案了，才好奇來看看，不想案子竟與顧射有關。顧射來談陽縣不過短短兩載餘，從未上過一次公堂，風頭便一時無雙，將原本獨佔鰲頭的他比了下去，他早想找機會與他較量一番。上次梁府邱府之案是小試牛刀，如今機會難得，他不信顧射被人踩到頭上還不出來！ 金師爺道：&ldo;毫無干係？&rdo;盧鎮學搖頭道：&ldo;非親非故。&rdo;&ldo;那麼還請盧訟師在堂外聽審。&rdo;若不是盧府在談陽縣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大戶，他說話絕不會如此客氣。盧鎮學不理他，徑自看向陶墨道：&ldo;陶大人，桑小土目不識丁，對我朝律法更是一無所知，還請大人恩准我當他的訟師，為他申辯。&rdo;他知道陶墨看似愚鈍，審案卻是難得的公正，因此他心中對他同意此事有著十成的把握。不想陶墨皺眉道：&ldo;你與他非親非故，與此事又毫無干係，如何為他申辯？&rdo;盧鎮學道：&ldo;凡事都講究一個理字，非親非故，毫無干係也可以理服人。&rdo;陶墨道：&ldo;那你又怎知我不會以理服人？&rdo;盧鎮學一愣。陶墨道：&ldo;還請盧訟師暫且站到一旁，若本官真有偏頗之處，再出來申辯不遲。&rdo;顧小甲看到盧鎮學訕訕退出堂外，故意哈哈大笑。他認識陶墨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覺得聽他說話竟能大快人心。51、居心叵測（六） 被盧鎮學這樣一打岔，陶墨思緒微亂，低頭重新整理了一番，才道：&ldo;桑小土，你可知錯？&rdo;桑小土砰砰砰又是三個響頭，&ldo;小人知錯，知錯。&rdo;陶墨看向顧小甲道：&ldo;不知顧……顧公子有何看法？&rdo;他想不出如何稱呼，索性用了個顧公子來稱呼顧小甲。但是這個稱呼落入顧小甲的耳朵裡卻以為他想知道顧射的態度，便道：&ldo;公子既然將此案交給陶大人，理當有陶大人全權處置。&rdo;他頓了頓，想到剛才陶墨聞事落淚，心中又怕他就這樣放了桑小土，讓顧府馬車被盜一案成了一出鬧劇，又補充道，&ldo;我相信以大人的英明決不至於姑息養奸的，也決不至於留人話柄的。&rdo;他出的是一道兩難的難題。人顯然是不能說放就放的。但是不放又如何？杖責？只怕陶墨今日責了桑小土，明日就會被冠以不孝的罵名。陶墨看了眼金師爺。金師爺站起來，悄悄地靠了過去。師爺為縣官出謀劃策是常事，百姓屢見不鮮，不以為奇。陶墨低聲道：&ldo;師爺看此案如何判？&rdo;金師爺道：&ldo;百善孝為先。當今皇上也最是推崇孝道，桑小土盜車固然有錯，但到底是出自一片孝心，此情東家不可不慮啊。&rdo;陶墨連連稱是。&ldo;但盜竊到底是觸犯我朝律法，其情縱然可憫，其罰卻不可免。&rdo;陶墨又連連點頭。&ldo;因此，&rdo;金師爺深吸了口氣，對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陶墨道，&ldo;大人不如自己看著辦？&rdo;陶墨：&ldo;……&rdo;金師爺施施然地退回原位。其他人都好奇地望著陶墨。陶墨緊張地摸著驚堂木。盧鎮學此時不免有些幸災樂禍了。若適才陶墨準他為桑小土申辯，那麼自有他來出謀劃策，陶墨也不會陷入此時的尷尬境地。顧小甲忍不住朝衙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心中想著以公子對陶墨的關切，或許會出手相助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