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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老秦家，還是老關家，可都是一樣的樸樸實實的勤儉人家。&ldo;你四表姑，四個閨女我哪個不上五百塊，你猜她給你上了多少！&rdo;秦奶奶拿著鍋鏟敲著鍋蓋數落。&ldo;多少？&rdo;秦知一邊隨口應付，一邊看著冰箱裡成堆的打包盒發愁‐‐這要吃到什麼時候？他真沒在乎別人給上多少，但是他必須對奶奶的話題表露出適當的關注。&ldo;五百！你說說，有這個道理嗎？她家是個孩子，咱家就你一個，趕明兒你們有了孩子滿月，紅白喜事都不許請他們，咱不稀罕她家的錢。還有，他們家以後有事兒，你也不許去！聽到沒？！聽到沒？！聽到沒？！&rdo;秦奶奶端出盤子，將半隻肥雞放進去，還順手盛了兩碗稀飯，一邊做飯一邊憤恨地嘮叨著。&ldo;嗯！嗯！知道了，知道了！&rdo;秦知忙不迭地答應著，心裡卻在為老人提及的孩子問題發愁。他不知道怎麼跟兩位老人家開口，這個問題……孩子，他還是堅決不能要的。他端著盤子轉身進屋，臨到門口的時候，他問自己家也有：&ldo;爺？&rdo;點票子的秦爺爺扭頭，&ldo;啥？&rdo;&ldo;四表姑是哪個啊？&rdo;秦知納悶地把腦袋裡的親戚回憶了一次。&ldo;就你小時候，借咱家腳踏車一年不還，你奶奶上門要才要回來那家。&rdo;秦爺爺也實在是對這位親戚有意見。點點頭，秦知抬腳踢開門。關淑怡已經起了床。看著一整盤子的肌肉，關淑怡噁心了，站起來對秦知說：&ldo;我是死也不吃的。我回自己家吃。&rdo;秦知叼著雞腿點點頭，順手開啟臥室內的一部擁有秦知特色的老式黑白電視機。都什麼年代了，老秦家的黑白電視依舊生存著，那電視一側的按鍵上，頻道數只有十二個。關淑怡上了樓，沒過一會兒又回來了，一臉黯然地對秦知說：&ldo;我家 也在吃剩飯，還是好幾种放在一起混著吃。老公，咱離家出走吧，等他們吃完那些剩飯咱再回來。&rdo; 秦知樂了，他回手指指門口，&ldo;今兒起，你吃蘋果不要錢。&rdo;關淑怡表情誇張地狂喜了一下，轉身出屋，大模大樣地走到蘋果攤那邊挑了幾個。正挑著，秦奶奶叫住她，指指倉庫那邊說：&ldo;那邊有好的，這些都蔫了，別吃。擱著賣吧，賣不掉奶奶給你醃蘋果醬。&rdo;關淑怡點點頭，幸福得都要死了。她想想又不對，合著以前她吃得都是不好的？算了，算了，著如今還有什麼事兒能比不花錢吃蘋果更開心呢？想來是沒有了。嫁個賣水果的，果然是最正確的。&ldo;爺爺奶奶還數錢呢？&rdo;秦知夾了一塊雞肉放到關淑怡嘴巴里，問。關淑怡咬一口蘋果加雞肉，嚼著點頭。她伸出指頭，說：&ldo;數三次了。我媽那邊也在幹這檔子事情，大概他們未來幾天都要靠數錢過活了。給我捏捏腳，昨兒累死我了！&rdo;秦知拿起一邊的紙巾擦擦嘴巴和手，認命地搬過老婆那隻並指的腳丫子揉起來。當然，偶爾揩個油這樣的行為也是有的。這兩人正在嘰嘰嘎嘎地樂和著，秦奶奶和秦爺爺沒敲門就那麼直接進來了。關淑怡驚得蹦起來，老人家倒是一臉無所謂，也不是無所謂，兩位老人家的表情有些沉重，沒注意到他們在幹什麼。秦知看著爺爺左右兩隻手各拿著幾疊子錢，秦奶奶抓著一條長長的禮單，表情有些呆滯，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呢！關淑怡趕忙讓出沙發，請老人家坐了。做了一會兒後，秦奶奶一直拿手肘碰秦爺爺，老爺子開了口：&ldo;筐筐啊……有個事兒跟你說下。你奶奶的一絲絲過幾天說，我尋思著，還是早點兒說的好，不然我們倆都睡不著。&rdo;秦知愣了下，他看看關淑怡，關淑怡看看他。秦奶奶將禮單鋪開，指著上面的一行字對秦知說：&ldo;你看看這個。&rdo;秦知低頭看，禮單上這樣寫著‐‐姓名：給孩子 禮金：兩萬元。秦爺爺摸索著口袋，摸了半天摸出一包香菸，看突出的那一排香菸嘴兒，這煙是好多牌子合起來的一盒菸捲。老爺子抽出一根點著，吸了好幾口之後說：&ldo;我想著吧，這可能是你親爸、親媽給的錢。咱家沒這樣的親戚，一給就是兩萬塊。而且，以前也接到過一封信，也寫著給孩子。&rdo;秦知不做聲，關淑怡走過來挽住他的胳膊。秦奶奶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個老式信封遞給秦知，&ldo;你上三年級的時候，也是冬天，大清早的我和你爺爺一開門，就看到地上有個信封，裡面有三十塊錢，其他的啥也沒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