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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摸著那個舒服的包邊軟沙發,薩卡敘寧舒服的嘆息:&ldo;嘿,表哥,真不愧是度古的魔術師呢,你總是最有辦法的,哎?今年你怎麼沒帶新伴呢?怎麼,我們切爾汶找不到表哥喜歡的人了嗎?&rdo;敖文靠著沙發,他那張切爾汶著名的英俊臉上露出一臉乏味:&ldo;膩了。&rdo;他淡淡的說。&ldo;是啊,是啊,您早就該收下心了,還是聽從姨媽的,找個女人吧,女人很好的,幹嗎喜歡……呃,抱歉表哥。&rdo;薩卡敘寧連忙閉了嘴,自己這個表哥有多難招惹,他是清楚的。本來好好的氣氛,因為敖文的陰鬱,搞的十分尷尬,薩卡敘寧神情緊張的四下張望,突然他指著一個隊伍的大鼓手說:&ldo;哈哈,表哥,您快看那個鼓手,實在是太有趣了。&rdo;敖文微微抬頭,那是一個一看就是臨時拼湊的平民樂隊,他們穿的制服有新有舊,樂隊的音樂簡直可以用亂七八糟來形容,但是就是這樣的隊伍,引起了許多人的興趣,他們哈哈大笑著,把手裡的折金卷丟過去。隊伍最後的鼓手,安全按照自己的意願敲著大鼓,他高興了就來一下,不高興了,就無所謂的跟著隊伍溜達。他的帽子太大了,他只好用一隻手扶著,另外一隻手他還想打哈欠,顯然這位鼓手先生最近沒休息好,顯然他忘記了自己手裡拿著的鼓槌,每次打哈欠他丟了他的大鼓槌,可憐他身邊的長號先生只好不停的幫他撿起來。於是在特殊的日子,特殊的時間,滑稽由此而來……敖文先生也覺得十分有趣,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薩卡敘寧長出一口氣的躺回座位,安心觀賞起演出。但是,就在此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位大鼓先生大概敲的過於用力了,他一下沒抓住,鼓槌飛了出去,那鼓槌好巧不巧的落到了敖文的腳前…… 從天而降的一億個餡餅天州一邊走路一邊打瞌睡,假如不是因為疲憊,他一定會喜歡這樣的遊行,這樣的氣氛,猶如上千人吹著愉快的下班口哨一般的愉悅,在他過去的日子何嘗感受過。童年,少年,青年,如今他已經是三十多歲的天州,不管如何變換環境,他都未接觸過這個層面,他對這個層面的認知是無知的。隊伍的音樂奇奇怪怪的彈奏著,對音樂要求完美的他,實在無法忍受,忍無可忍,他只盼望著這樣的遊行趕快過去吧,他腳上那雙靴子實在太大了,雖然那位好心的指揮為自己塞了不少衛生紙進去,但是他還是覺得帶不起來。他就這樣拖沓著這雙大鞋,帶著那個大帽子,一生當中他走了最長的一段路,徒步行走八條街,他的胸口,那面大鼓越來越重,還有人不停的往他身上丟東西,他覺得被冒犯了。此處的冒犯,並非天州對階級如何的敏感,而是他承受的教育令他無法忍受這樣的態度,這是他的潛意識習慣。那位指揮先生,從來沒指對過節拍,雖然他大汗淋淋,雖然他無比賣力。整個段快樂進行曲,竟然沒有一位演奏者願意按照曲譜走,48個人,就有四十七個人按照自己的情緒來,他們搖頭晃腦袋的,渾身激動的,無比興奮的亂七八糟的表演著。而他們的觀眾們竟然也完全不在意他們的錯誤,他們很捧場的笑著,鬧著。多少年來沉澱下來的習慣,天州不能忍受錯誤,尤其是音樂上的錯誤。所以四十八個人,只有他自己按照正確節拍走,但是正是因為這樣他成了隊伍裡唯一的錯誤者。一段小號的齊鳴,接著是一段長號逐漸,逐漸把音樂送上高峰,在律動中,本曲最高潮的那聲大鼓終於輪到了。天州打了個哈欠,舉起鼓槌準備給這些錯誤的演奏者還有那些錯誤的、完全沒樂感的笨蛋一聲正確的大鼓聲。但是,很遺憾的是,那個抓握著並不舒服的大鼓槌失手從他手裡滑了出去。天州的眼睛跟著鼓槌,一直跟到它平安落地,然後他扶著自己的大鼓,還有那頂該死的帽子,慢慢走出隊伍。他沒看到此刻隊伍的演奏者用多麼驚訝的眼神看著他,他沒看到他穿越過人群,走到貴賓席臺階上的時候,那位指揮者幾乎暈厥的樣子,他只是按照自己認為正確的步調走。天州看看地面上的鼓槌,又看看胸前的大鼓,非常明顯,他無法彎腰蹲地的撿起那個鼓槌,所以他跟旁邊的人說:&ldo;幫我撿起來。&rdo;那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是還是撿起他的鼓槌遞給了他,他給的角度十分的刁鑽,就身體向後躺著,微微抬起手臂,愛給不給的樣子。天州吸吸氣,是,這裡不是樂醫的世界,他只是個平民,如果想平安的在切爾汶度過一段時日的話,他還是不闖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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