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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地,寢室陷入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靜。鳳鳴瞪著容虎,好像要從容虎臉上找到他在撒謊的痕跡,但甚至連鳳鳴心裡也隱約明白,他是找不到的。因為容虎在說真話。一切如此簡單,只有他自己太愚蠢。秋月久久沒有和他們會合,每次問起,都被大家用各種理由推脫,而他居然從來沒有懷疑過。死亡……經歷過東凡的天花、宮亂,還有同國都城的逃離,還有驚隼大戰,鳳鳴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面對死亡,現在他才發現,不是的。他根本沒有足夠的準備,面對身邊親密的人死去,像秋月,他的記憶裡只有活潑潑,笑吟吟的秋月,根本無法想象,一個沒有生氣的秋月。在他的腦子裡,秋月是隨時會回來的,繼續幫他縫衣服,繼續伺候他沐浴、換裝、吃飯。早上醒來時,會聽見她掀簾子走進來的輕輕巧巧的腳步聲,會聽見她嘰嘰喳喳和秋星說話的笑聲,還有她不高興時瞪著那些不小心得罪了她的侍衛,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就算兇巴巴地瞪著人,依然很可愛。可是。這樣的秋月,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死去了,就在他以為秋月能夠很安全很快樂學習帝紫染技的福氣門,他還以為她受著她師傅的庇護,每天和清水還有漂亮的貝殼打交道。那個他不知道的時候,殺人者兇狠地向她逼近的時候,她害怕嗎?她疼嗎?鳳鳴瞪了容虎很久。其實那不是瞪,他是陷入了一片悲傷的虛無,根本沒在乎眼裡看見的是什麼。他總被保護著,容恬保護他,西雷精英保護他,蕭家保護他,一層又一層的保護,但誰來保護那些弱小無助的人們?什麼西雷鳴王,什麼蕭家少主,竟是如此自私!如此無用!繁佳甯佳大道上的鮮血,昭北梅江漁村的鮮血,如今,又重重抹上一筆秋月的鮮血。人的血,本來是濃稠熱烈的,此刻,卻讓鳳鳴從頭到腳地冷。不管有多光鮮的頭銜,有多少個寶庫,在這毫無道理的亂世面前,在死亡面前,他只是一隻卑微自私的螻蟻,要一遍又一遍看著別人的鮮血滴淌。如果他不在若言面前胡扯。如果他沒要秋月去福氣門學帝紫的染技。甚至,如果他從來沒有任性,做那麼多的傻事,蠢事,容恬也不會為了他失去西雷王位,那麼秋月此刻,還是在快快樂樂地做她的宮內大侍女。內疚一旦和死亡扯上關係,那就是永生不能彌補的痛苦,這痛苦狠狠衝撞著鳳鳴的心臟,像錐子一樣,從尖口到錐尾,不留餘地地直穿了進去。辛辣直往上湧,他幾乎要崩潰地大哭一場,卻只油盡燈枯地擠出薄薄一層水霧,微顫顫地覆在那雙水晶眸子上。「秋月……」很久,鳳鳴才從堵塞的喉嚨裡找回說話的能力。但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沒有詞語可以表達他的感受,也不必表達,他的手腳心肺都是冰涼的,一些話不知道應該對誰說,只是下意識地,怔怔地開口,「秋月留在福氣門,是因為我……」「請鳴王別再拖後腿。」容虎忽然截了他的話。這絕對是一句奇特到不能再奇特的話。如果他說鳴王不要傷心,不要自責等等,傷心到渾渾噩噩的鳳鳴八成會繼續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但他沒有說這種廢話。容虎的八個字,說得又冷有硬,充滿鏗鏘蕭殺之意,完全不是他平日溫厚平和的風格。他長年累月跟在鳳鳴身邊,體貼溫和,經常做跑腿和報告之類的工作,偶爾還幫秋藍端菜,很多人大概都忘記了,如果論起在西雷殿堂上正式的頭銜,他是西雷王親封的威虎將軍。在內也許是謹小慎微,認真負責的侍衛,一旦出兵放馬,就是手按寶劍,胯騎駿馬,出口成令,威風凜凜的西雷猛將。所以,容虎一旦發起虎威,真正的虎起臉,傷心、悲怨、迷惘、而且自艾自怨中的鳳鳴,很自然地……懵了。「容虎,你剛剛說什麼?拖……後腿?」「是的,鳴王你在拖後腿。大王的後腿,一直被你拖著,就像大王腳踝上的沉重鐐銬。」容虎用鳳鳴教的新鮮詞,倒是很順手,沉聲說,「鳴王到底希望大王為你做到怎樣的程度?他已經為你失去了西雷王位,四處漂泊。鳴王再天真,也應該明白,大王現在的處境是很危險的,就像鳴王說過的那樣,龍游淺灘,虎落平陽。不管大王嘴上說得多輕鬆,我追隨了大王一輩子,這一年可以說是我見過的大王處境最糟糕的時候。從前大王所到之處,大軍拱衛,百姓俯拜。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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