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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爺見他動了顏色,知道這個皇帝哥哥又犯了脾氣,換在平時,絕不和他頂嘴,但都這個時候了,要是連他這個兄弟都不說話,旁人更不敢勸。九王爺思忖了片刻,跺跺腳,咬牙道,「二哥,你對得起天下,對得起父皇,可你對得起自己嗎?」「你說什麼?」皇帝的聲音驀然拔高了,盯著九王爺,尖利地問,「朕怎麼對不起自己了?」「你心裡只有政務政務,一天到晚拼了命的處理國事,不把自己當個活人看。勤政也不可以這樣動法,從去年底開始,臣弟就沒見過你好好休息過一天。」皇帝盯著怒氣衝衝的弟弟,犀利的眼神反而漸漸溫和起來,半晌,輕輕失笑,「你啊,從來只有倦政的皇帝捱罵,你倒好,來罵我太勤政了。」「二哥,你登基才四年啊。臣弟……真的很擔心你的身子。這樣下去……」「不用擔心。朕早有準備。」看著九王爺愕然的神情,皇帝像往常那樣自信地抿了抿唇,徐徐道,「淑妃快臨盤了,要是男孩,朕就立他為太子。國家有了儲君,萬一有大事,也好應變。」「皇上在說什麼呀?您還年輕,而且太子出生,年紀那麼小……」「所以,朕也預備擬一道,日後當作遺旨的,命你當攝政王,輔佐太子。別用這種眼神看朕,朕只是未雨綢繆,作個準備,未必就到那個份上。」「為什麼?」「不是說了嗎?只是做個準備。」「不,臣弟今天一定要問個為什麼。」九王爺放慢了聲調,沉下聲,反而更顯出一絲傷痛,「二哥,你心裡,就真的那麼苦嗎?」皇帝彷彿被擊中了,定在當場。九王爺輕聲問,「你貴為天子,為了什麼要這樣日日夜夜和自己過不去?往死裡糟蹋自己?」「朕沒有。」「皇上,你……」「不要再說了!」皇帝冷冷地截住弟弟的話。心裡一年前被硬生生折斷的苗子又開始戳得胸膛陣陣發疼。他別過臉,聲調沒有起伏的吩咐,「出去吧。摺子,朕今天不看了,聽你的,朕休息一天。」「二哥……」「走吧,」皇帝用沒有溫度的手掌撫著自己的額頭,「走吧。」他疲倦地閉上眼睛。累,連嘆氣地力氣都沒有了。他一個人靜靜躺在金線精繡的龍床上,品嚐著屬於帝王的寂寞。不錯,他對得起天下,對得起父皇,卻偏偏對不起自己。怎麼能對得起?他連自己在哪,都找不到了。蒼諾離去那天午時的陽光似劍,在他胸前留下的傷口竟那麼深,連時間也無法癒合。他終於知道,自己的報應還未結束。蒼諾走了,他反反覆覆,無時無刻不想起這件事。從前憎恨的每分每秒變得異常清晰,在回憶中,一切都幻化為仙境,讓人疼不可忍的美好。「我肯為你放棄一切,你卻不肯開口說一句話?」再沒有機會聽見蒼諾的聲音。皇帝記得蒼諾說這句話時的眼神,那個異族的王子定定地看著他,在分離之後,午夜夢迴,他終於發現那裡面深藏的期待和一抹絕望。「我要你說一句,一句就好……」多簡單的請求。他緊閉著嘴,一個字也不吐,從此,天朝出了一個勤政的皇帝,天地間,少了一個錚兒。 「呵呵……」皇帝愣了片刻,才發現這是自己的苦笑。沒有國務的時間反而難熬,他竟然又呆坐在床邊,又靜靜撫摸著手邊柔滑的床單。也好,快到頭了。咳出的血越來越多,他失去色彩的生命也快到頭了。萬里江山,錦繡如畫,他會成畫上最亮最亮的色彩,那是他用肺腑裡的血一口一口咳出來的。很快,他再也不用閉上眼睛就回憶起去年秋天的點點滴滴。不用日日夜夜,分分秒秒,每一個呼吸間,都問自己‐‐假如。假如時光倒流,我還會用刀扎他嗎?我還會把水不留情地潑在他臉上?會對他惡言相向?會罵他是狗,是奴才?會把受傷的他一腳蹬下床?會狠狠地踢他?指著大門叫他滾?假如。假如重來一次,我會留住他嗎?「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地咳嗽,皇帝痛苦地按著自己的肺,蜷縮著,無力地挨在床角。血噴在潔白的垂簾上,宛如精緻的梅花。蒼諾,我說過永遠不再相見的。幸好,這個永遠,就快結束了。新帝登基第四年的四月,不安的流言已經傳到了各地。就連百姓們也知道當今聖君病了。剛剛過了幾年好日子的百姓們,開始憂心忡忡,民間形形色色的自發的祈福,漸漸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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