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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九爺屋裡請。&rdo;領路太監為胤禟開了門，又一轉身對何玉柱說道：&ldo;這位公公，還請隨雜家去偏殿值房候著。&rdo;胤禟皺了皺眉，到底在胤礽的一畝三分地上，便衝何玉柱點了點頭。心裡卻開始猜疑太子找他來做什麼，神神叨叨的。胤礽卻不在大殿裡，只有兩個宮女低頭站著，一人給胤禟捧了茶上來。這毓慶宮依然處處精美，擺設鋪陳華麗異常，瑞獸青銅爐裡還燃著略帶些甜味的百合香。這屋裡擺的玩意兒可比胤禟府上金貴了不知道多少，雖然現在胤禟已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有錢人。胤禟端了手中的茶盞，劃開蓋子，便看到碧瑩瑩的茶湯，正是今年進貢的新茶碧螺春。茶香中，胤禟不禁想起小時候第一次見到胤礽的情景。身著黃袍的少年，俊美而華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頭到腳都是放眼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後來又在書房裡見識到太子文采斐然，進退得宜，是那麼多阿哥仰望著羨慕著或者嫉妒著的焦點，是離康熙最近的人。那時候，即便知道這個人的人生和自己與八爺黨一樣悲劇，胤禟心裡還是有一絲歎服。如今，物是人非。不是太子無能，只是底下的兄弟們太過優秀而狡猾。正想著，門被推開，當先進來一人。黃緙絲袍子，罩著黑狐毛褂子，腰中明黃絲絛，正是胤礽。見到正在殿裡等候的胤禟，胤礽笑著道：&ldo;喲，九弟已經到了。&rdo;胤礽心情似乎很不錯，衝兩個宮女吩咐道：&ldo;去，快讓擺膳。&rdo;又衝胤禟笑著：&ldo;九弟，可好些日子沒來二哥這裡了，讓哥哥想念的緊。二哥前陣子公務太忙，今日剛好得了空，來請九弟過來說說話。凌普又從東北那邊弄了兩隻狍子送進宮來。二哥一早吩咐燉上了，這會估計正到了火候。&rdo;胤禟楞了楞，反常則妖，這太子熱情到這種程度，不曉得又在打什麼主意。當下不動聲色，也笑著應了。因為人少，胤礽讓人把晚膳擺在了東屋的炕桌上。炕上鋪了白狐皮褥子，輕軟和暖，胤礽在正面坐了，胤禟下首陪著。在桌邊服侍的宮女給兩人面前的杯裡斟了酒，胤礽端起來說道：&ldo;九弟，二哥先敬你一杯。這酒本該兩年前敬的，卻拖到今日，是二哥的不是。當時推舉新太子之時，阿哥們中只有你和四弟是站在二哥這邊的。二哥當時礙於形勢，沒有表示過什麼，心裡著實感激。&rdo;胤禟見胤礽居然說起廢太子的事，心裡一動，也不敢接胤礽的話頭，只說道：&ldo;二哥說的哪裡話，為臣為弟，我並沒有值得二哥感激的地方，不過做了想做之事，該做之事罷了。&rdo;胤礽笑吟吟的看著胤禟，見胤禟將酒乾了，才繼續說道：&ldo;九弟能恪守為臣為弟之理，二哥已經感慰不已。畢竟，現在有些個人，連自己什麼身份，該盡什麼本分都忘得一乾二淨。&rdo;胤礽說著瞟了那宮女一眼，宮女低著頭，又到了胤禟面前，將酒杯斟滿。胤禟一看，眉頭微皺，這胤礽是想灌他酒？正想著怎麼脫身，胤礽已經又說道：&ldo;說起來，十多年前九弟也曾經救了二哥一命。在被天地會的綁匪劫到山上時，若不是九弟那句對子，怕是我們兩個都不會安然坐在此處。&rdo;胤禟只覺的右眼皮一跳，胤礽找他果然沒好事，正事沒說，小辮子已經先拎出來了。勉強笑著說道：&ldo;哪裡，當時也是誤打誤撞，是二哥福大命大。&rdo;胤礽目的達到，也不迫胤禟，搛了一筷子肉放到胤禟碗裡，熱情的道：&ldo;來，嚐嚐，聽說九弟除了銀子之外，最喜美食，這做狍子的廚子可是得皇阿瑪贊過的，香軟嫩滑，外面是比不了的。&rdo;兩人這麼一來一往客套寒暄，胤禟已經快喝了十來杯。這兩年成日和胤祥混在一處，別的沒長進，酒量卻長了，現在也只是頭暈而已。胤礽也已經放了筷子，歪在大紅緞繡龍靠背引枕上，手裡把玩著空空的酒杯，笑著打量胤禟。胤禟今年二十有七，居然還是二十左右的模樣，當真是保養得宜。白的有些透明的臉上染了粉紅，清亮的鳳眼也帶了說不清的風情，望著人的時候，水光盈盈。沾了酒的薄唇，微微張著。胤礽眼神暗沉了下，打疊起思緒，緩緩的出聲說道：&ldo;九弟，你管著內務府，二哥想讓凌普換了多壁，為總管，你覺得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