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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生命？&rdo;&ldo;我想，我的生命，也許就是為了和你們兩人相遇而存在的。&rdo;夏爾臉上浮現追憶的恍惚，也許想起了正在千里之外的封旗：&ldo;在這麼久的糾纏以後，即使失去生命，我也……可以說是毫無遺憾了。&rdo;&ldo;不！&rdo;夜尋猛然站起來，夏爾的話象死前的遺言，這讓他顫抖。他撲到夏爾身邊，抬起頭望著夏爾熟悉的臉：&ldo;夏爾，如果你死了，我怎麼辦？封旗怎麼辦？你難道不想和我們永遠在一起？你真的忍心將我們拋棄？&rdo;&ldo;夜尋……&rdo;對著悲傷激動的夜尋，夏爾無話可說。他勉強抬手撫摸著如雨中雛鳥般的夜尋，長長嘆氣。難道真的不想，永遠看著你的微笑？希望永遠伴隨在陛下的身邊，聽他威嚴的低沉聲音。道不盡的悲傷。也許隨之而來的，將是道不盡的遺憾。忽然，瀑布外傳來人聲。洞中三人的神經立即繃緊。夜尋立起上身護在夏爾身旁。素堂一個魚躍，跳了起來，緊挨石壁屏息以待。&ldo;這裡可以進去！&rdo;不知道哪個細心的淙亢兵發現紕漏，大聲叫了起來。聲音傳到洞內，如敲響三人的喪鐘。喧鬧聲立即在洞外響了起來。幾個爭功心切的小兵爭先恐後穿過水簾試探著進洞。素堂拿起手邊的弓箭，簌簌幾箭射出，立即有幾聲和應的慘叫響起。&ldo;有人在裡面！有人啊！&rdo;胡亂叫嚷著往外逃的淙亢兵聲音鏗然而斷，背心已經中了素堂力透前胸的一箭。瀑布外想必已經聚集了大量的淙亢兵。&ldo;在這裡！&rdo;&ldo;找到了！找到了！&rdo;&ldo;哈哈，立下大功了！&rdo;即使只依著進入的腳步聲推測來人方位，素堂的箭從來沒有放空。簌然一箭，就有一聲淒厲的叫聲，就有一具屍體躺在狹窄的入口，然後被戰戰兢兢的同伴抬出去。真正的一夫當關，萬夫莫入。可是，箭在慢慢減少。即使箭用完了，還有寶劍，還有其他可以使用的武器。可是，三人心裡都清楚，被圍困在這裡，已經是窮途末路。唯一的希望‐‐在封旗到來前暫時藏身在這裡不被發現，已經成了泡影。外面的淙亢兵，一定也想著其他的進攻方法吧？夜尋靠在夏爾身旁，關懷地望向夏爾。不經意地，碰上那雙充滿遺憾愧疚的眼睛，裡面濃濃的不捨，讓夜尋心臟猛然抽搐起來。&ldo;夏爾，你……&rdo;&ldo;到底還是無法讓你回到陛下身邊呢。&rdo;夏爾忍著傷口的痛楚苦笑：&ldo;我真是太沒用了。&rdo;&ldo;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夏爾，求你不要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rdo;&ldo;沒有關係嗎？&rdo;夏爾眼裡出現瞬間的迷離，幽然抬頭，望著正在輕鬆地阻擋淙亢兵的素堂：&ldo;如果當年不下令收集男童獻給陛下，你也許就不會被帶到達葉門。如果不見你送給陛下，你就不用一逃數年。如果不是這麼多的前事，你今日又怎麼會在這裡，無奈地陪著我等死？說到底，是我害你。&rdo;&ldo;可是生命，不是象夏爾所說的嗎？如果沒有這一切，我怎麼能遇到你？怎麼能……&rdo;夜尋驚訝地遏住差點傾口而出的話，幽幽嘆氣，他實在不能相信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最後終於還是輕輕說了出來：&ldo;又怎麼會……遇到封旗？&rdo;身邊閉目的夏爾，忽然低頭，望了夜尋電光火石的一眼。這眼太銳利，太深邃，太瞭然，叫夜尋情不自禁地逃避開去。緩緩地，夏爾收回視線。微笑，不動聲息地爬上他優雅的唇。&ldo;陛下陛下，你的苦心，沒有白費呢……&rdo;夜尋張口，想反駁。但是夏爾臉上幸福安詳的笑容，讓他閉上嘴巴。沉默著看了看黑漆漆的洞，夜尋道：&ldo;夏爾，為什麼你不恨我？&rdo;夏爾轉頭審視夜尋一眼，彷彿這個問題不可思議：&ldo;我為什麼要恨你？陛下深愛著你，陛下的幸福就是夏爾的幸福。何況我也深愛著你？&rdo;溫柔的眼睛盪漾著甜絲絲的笑意，輕道：&ldo;夜尋，你不在的五年，我們好想你。每次看見陛下，我就想起你，我就知道陛下也會想起你。如果你還有機會逃出去，你會給陛下一個機會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