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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還清了。&rdo;淩涵跟在佩堂身後，腳步不輕不重，聲音不帶情緒，&ldo;你救了我哥哥兩次，所以你在他脖子上套項圈的事，我不要你的命。&rdo;佩堂一愣，咬牙笑著，低聲說，&ldo;不愧是淩承雲指定的繼承人，還真會算帳。&rdo;在樹叢裡轉來轉去，兩人最終踏上一條人工修築的鵝卵石小路。兩旁的景色，從自然淩亂的草叢樹木，逐漸過渡到充滿人工藝術的精緻園林，再往前走轉了兩個拐角，出現了風格簡約卻不失美感的小草棚，草棚遮陰的地方，擺著原木色的桌椅。佩堂拉開椅子坐下，拿起桌上備好的純淨水，給自己倒了一杯解渴。&ldo;我知道你已經通知了高階軍備委員會的研究小組，不過，你真的有把握開啟淩衛脖子上的項圈？&rdo;佩堂流露少許惡意的微笑，&ldo;那上面採用的生物技術……太粗暴的話，可能，我只是說可能，會傷害到你的心肝寶貝。&rdo;他想看淩涵臉上繃出憤怒而又無可奈何的曲線，那會帶來不少快感。可是，淩涵從來就不是一個會給予對手快感的人。他既不憤怒，又沒有無可奈何。沒有逃避佩堂譏諷的打量，而是迎著佩堂的視線，平靜地敘述，&ldo;會議上你投了那一票，接著就被修羅將軍趕出了家門。&rdo;&ldo;確實如此。&rdo;佩堂無所謂地聳肩，&ldo;幸虧我的將軍爸爸只有一個兒子，否則我估計自己活不過昨晚。就算他再生氣，總不可能不要修羅家的唯一繼承人，再過一陣等他氣消了，還是會對我敞開大門的。呵，這就是無可奈何的血緣。&rdo;&ldo;我得到訊息，修羅將軍已經向將軍委員會提出，取消你對科學部的管理權。很可能到明天，你在科學部的影響力就會受到很大遏制。&rdo;&ldo;那又怎麼樣？&rdo;佩堂反問，&ldo;我已經說了，等他氣消了，該是我的，還是我的。&rdo;&ldo;如果等你迴歸的時候，你在綠色生物能源上的研究都被銷燬了呢？&rdo;佩堂臉上的笑容忽然一滯，很快又不在乎地笑起來，&ldo;新能源關係到聯邦軍部的未來，將軍不會做這種決定。&rdo;&ldo;你確定？&rdo;現在，輪到淩涵反問了。坐在圓桌對面的佩堂，用漂亮而精明的眸子斜睨他。&ldo;你說得對，你是修羅家唯一的繼承人，即使你在會議上當眾背叛你父親，該是你的，還是你的。不過既然是背叛，就應該受到懲罰，這是將軍們的鐵律。修羅將軍斷然不可能殺了你，也不可能永遠剝奪你的軍權，但他一定會找到最讓你憤怒傷心的方法來教訓你。一旦你失去科學部的管理權，那些正進行到緊要關頭的試驗會不會就此結束？小組會不會被解散？資料會不會被清理？&rdo;淩涵平靜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比一個有力度，最後好心地提醒，&ldo;一般情況下，修羅將軍當然不會阻撓新能源的研究。但是你也知道，他正在氣頭上，而且氣得不輕。&rdo;&ldo;……&rdo;&ldo;我還聽說，他對你搞的這些研究根本不以為然。在他心目中，毀掉這一切，只是毀掉你不切實際的妄想。既可以為軍部省點研究經費，又可以好好教訓你這個逆子。何樂而不為？&rdo;&ldo;……&rdo;&ldo;將軍剝奪你在科學部的權力，自然也會考慮打擊你在科學部的進展。就算他想不到這一點……&rdo;淩涵的冷漠雙眸裡，藏了一點很可惡的暗示，&ldo;說不定有人在適當的時候，會提醒他想到。那一大堆參謀官，不就是負責給上司出主意的嗎？&rdo;佩堂沉默片刻，往後靠在椅背上，大模大樣地把穿著及膝軍靴的腳擺到圓桌上，一臉怠惰無聊的表情。剛才他想享受淩涵憤怒而無可奈何的表情，淩涵沒讓他享受到。那他也絕不能讓淩涵享受到自己的憤怒和無可奈何！&ldo;條件？&rdo;佩堂囂張地晃著腳，一邊開口。&ldo;解開哥哥脖子上的項圈，把淩謙的複製人交給淩家處理。&rdo;&ldo;這是兩個條件，&rdo;佩堂說，&ldo;一個商品，不能賣兩次。&rdo;&ldo;兩個，我都要。&rdo;圓桌上方，四道視線在半空接觸，隱隱有電光石火濺起。佩堂把不老實的腳從桌面上縮回去，坐直身姿，氣勢為之冷厲，一字一頓道，&ldo;項圈，還是複製人，你挑。兩個都要，就請你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