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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大學裡認識,方便的話,你能跟我說說他的情況嗎?”邢晴一聽“陳志”,眼角立刻染了笑,笑意越來越深,幾乎都要化作某種愛意蔓延開去,“娘啊,你怎麼搭上了這號人?大學期間要是沒他,我的生活都不知道多平淡。”在天生les的嘴裡,男人往往都是可笑的生物,尤其是在這個男人追過自己的情況下,“他就是個極品裝b犯啊。吃個pizza會翹蘭花指。一盒中華抽三個月。偶爾勇敢一次,喝杯咖啡不加糖都要問我一句‘你會品黑咖啡嗎?’他以為家有幾個錢就了不起了,在學校誰都敢追,但最喜歡錢學姐,之所以不追錢學姐跑來追我就是因為他知道錢學姐之前是跟君裔在一起的。他這個人不聰明,但挺識時務,比他大的君裔,跟他同屆的君承,比他小兩屆的君襲他都巴結過。聽說在高中裡認識的人挺多,一天到晚拿來說嘴。怎麼?他又回來騷擾學姐了?”邢晴問得饒有興致,一副巴不得咪寶紅杏出牆的樣子。郝家人無論身在哪裡都是財權巔峰一樣的存在,所以郝家子女必須自上而下地比著賽低調。此一習性,倒不關人品好壞,他們只是要以此免去煩亂的巴結——郝君裔說得實在,與其應付那些恭維,不如多留些時間睡覺。反正人際這種東西他們郝家人不需要混。即便要混也得有針對性目標,也就是長輩發下來的任務。不是誰都有資格讓他們花費口舌和時間去應付的,水才往低處流。“沒,我只是想把他抓來問一問,提前探探他老底,要是他沒靠山,我就好下手了。”因著蘇喻卿的關係,林森柏也不跟邢晴見外。而邢晴雖然打心眼兒裡覺得自己應該恨她,可一見她那副可憐巴巴的小動物模樣就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了,何況林森柏還打算把陳志揉捏一通,這尤其值得獎勵,於是邢晴揚手叫來服務生,讓他去後廚交代一聲,給林森柏弄個“大份”的炸雞翅出來,期間,她並沒有給服務生打眼色要“大糞”的。自邢晴處離開,林森柏得到一肚子雞翅,卻沒得到任何有力的線索,委實有些失望。她要去找郝君襲,但找之前得先把滿嘴油膩擦掉最好再去牙醫院洗個牙,因為郝君襲現在什麼也吃不了,聞見美味的氣息就要抓狂地問人家她這樣生不如死地活著到底還有什麼意義。可實際上她還沒到生不如死的地步,至少她尚未罹患併發症,不用一邊做透析一邊忌口。於此同時,身在災區服務災民的郝君裔也在惦記著寶貝妹妹,直到端竹來臨。出現在郝君裔面前的端竹是一個滿可以被壓回預製板下,當著全國人民的面再救一遍的鏡頭人物。相比穿著志願者t恤,渾身乾淨清爽的郝君裔,她髒得豬狗不如——從小鎮過來,一路車吃車睡,偶爾小解什麼的都是在樹叢草堆裡解決。從十三號凌晨到國難日第二天傍晚,七八天沒有洗澡,自然要滿面塵灰煙火色。郝君裔看著這位一直被自己注視著長成的漂亮姑娘,不覺得她髒,只對她左臂上的傷痛心疾首:她養著的,她都沒捨得下手去傷,這他媽哪個王八羔子給弄壞的?要是廢了怎麼辦?她到哪兒再去弄個這麼好的娃娃來養?“手是怎麼回事?”她問得清淡,眉頭卻已經皺緊起來。端竹走到她身邊上下打量她,覺得她瘦了,但礙著時局,不好無微不至地關心太多,只得一面幫她派水派糧,一面敷衍概括道:“在學校裡跟人打架,沒打贏,給家裡丟臉了,下回一定報仇。”由於兩人都不是濃烈的性格,久別重逢也不需要擁抱握手什麼的,這副景象落在外人眼裡,便有些像一對含蓄的仇家見面,剛開始還是冷眉冷眼,越到後來就越有可能受言語挑唆進而拳腳相加,所以還是避免說話為好,畢竟糧食和藥品都緊張,打累了沒補給,打壞了要喪命。“你先去醫務點把藥換了,這是我的名卡,那邊會先處理你的傷。”說著,郝君裔將胸前掛牌摘下來套到端竹脖子上,擺手打發她走。端竹對她遵從慣了,隨時隨地的俯首帖耳。但一轉眼,她瞧見郝君裔似乎有去服務一位美麗災民的打算,這就不幹了,別的不管,先把醋吃了再說,“我來。換藥不急。”她劈手取過郝君裔手裡的份裝生活補給,笑眯眯地遞給來領物資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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