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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閒?為什麼我總能看見你?”師燁裳在午休時終於忍不住問了文舊顏一句。文舊顏隔著大班臺坐在師燁裳對面,聞言做樣掏耳朵,掏完還要彈一下,十分典型的“很閒”動作,“你連午休都不吃午飯,可見你很忙,我就喜歡在人家很忙的時候很閒地圍觀,不讓啊?”師燁裳本在奮筆疾書,等文舊顏說完她才賞臉抬眼,但素顏依舊朝下,筆桿依舊不停,“你越活越回去了。打攪我工作對你沒一毛錢好處,想虧損的話,你直接放我大假好一些。”聽出師燁裳的口氣不善,文舊顏可不敢再去招惹她——師燁裳的存在感從來不靠實體化閃耀來實現,但她的影響力從未隱形,以至連文舊顏都要一改睥睨天下的常態,從骨子裡對其忌憚三分,“小氣鬼,休息時間都不肯陪我說說話。我是一個隨時可能變成寡婦的人,壓力很大啊,您抽空同情憐憫撫慰開導一下都不捨得乜?”師燁裳個一根筋,呆頭呆腦的還以為文舊顏真遇到了什麼值得同情的問題,皺皺眉,戀戀不捨地放下筆,她交握了雙手放在桌上,挺直腰板嚴陣以待地問:“你跟大boss怎麼了?要幫忙嗎?”“我跟霍豈蕭的血海深仇至死方休,你跟汪顧不出問題我就謝天謝地了,要幫忙就先把你那雙紅眼睛收拾好吧。”文舊顏從手袋裡取出粉餅盒,開啟,身體前傾,把鏡子推到了師燁裳面前,“昨晚沒睡啊?臉色都是青的。紅眼睛綠臉色,你都快成南非國旗了還死撐呢,不吃飯也快睡一覺吧。你要再病倒三個月,我的損失就真大了。你曉不曉得去年你病那場張氏搶了我們多少經銷商?眼看著夏天又要到了,你的生日也快到了,每次過完生日就生病的慣例什麼時候才能消失?要麼,我跟你爸商量一下,把你戶口本改了,讓你冬天生日吧?”師燁裳這才知道自己是被文舊顏耍了,趕緊又抓起筆,嘩嘩地寫,嗖嗖地畫,彷彿要把積鬱都發洩在白紙上,過了快一分鐘才悶悶地吐出去話來,“喂,要是大boss不信任你,一天到晚懷疑你這懷疑你那,你會怎麼辦?”這種事其實應該去問大boss的,因為與文舊顏相比,大boss的經歷和人品更值得懷疑。可如果去問大boss,得到的只會是一個妻管嚴式的答案:啊?我能怎麼辦?這就是人與人的不同。大boss那種混世魔王生來就愛裝浪蕩,所以根本不在乎所有人,包括文舊顏的懷疑。搞不好,受人懷疑正是她自high的方式,以至這般的樂此不疲,常常音訊全無地一消失就是半年——這不是明擺著逼文舊顏懷疑嗎?所以師燁裳覺得還是問文舊顏好些,文舊顏多少算個挺正常的女人。“霍豈蕭她敢?!她要真敢莫名其妙懷疑我,我二話不說抽得連安姿都認不出她來!”文舊顏瞪圓了眼睛一點兒也不像在開玩笑。沒錯,她當然是痛恨被懷疑的,畢竟她與師燁裳一樣,她對自己的人品十分自信,且對愛人也有充足信賴。在她們的潛意識裡,兩個人若是確立了關係,那就應該秉持一種公正公平的原則,形是兩人心是一體地繼續活下去,我不懷疑你,你也別懷疑我。如果你一定要借種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懷疑我,那你就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破壞了兩人間的平衡。說得再明白一些,她們一致認為相互懷疑是破壞彼此關係的元兇,如果一方先行動作,那便直接與挑唆畫等號,心中呼聲也可以被具體化為:“你是不想過了還是怎樣?”誠然,她們這種想法未免偏激、偏執,但正是因為她們明白原本素昧平生的兩個人能夠碰巧走到一起去其中關係到底有多麼脆弱才會這樣小心翼翼地偏激而偏執著——有多少感情就是被相互猜疑毀掉的?誰也統計不出結果,但誰都知道數量很大,很大。如此天量的前車之鑑若還不足以為鏡,那在生活上衣食無憂,在事業上一馬平川的她們還該去警惕什麼?總不能是韓國攻打中國這類一杯龍舌蘭還沒悶完就已經結束了的事吧?“說點兒實際的,我又不能抽汪顧,更沒有個孩子讓她認不出來。”師燁裳終於做完功課,放下筆,慢蹭蹭地起身去往吧檯,轉身朝文舊顏招手,“這邊談吧?老闆?”文舊顏當了憤妻,十分口渴,欣然前往,施然落座,“不喝鐵觀音,那玩意兒越喝越渴。”無奈,師燁裳只好泡杭白菊胖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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