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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屁孩子不見了。咪寶直覺林森柏不懷好意,著急忙慌地正要去找,恰好林森柏牽著林錢錢從帳篷後邊兒拐了出來,還不知為什麼一臉挫敗,如喪考妣。“怎麼?玩兒鷹不成反叫鷹啄了眼?”咪寶幸災樂禍地環著手問,臨出門前匆匆沐浴後換起的棉布休閒服穿在她身上不知怎麼的就那麼挺拔熨帖,連在商場裡隨便買的防風衣都像是比著她身子特意做的。林森柏牽著個左顧右盼興致盎然的小朋友走到她面前,失望的眼神迅速轉變為彆扭的憤恨。猛抽兩口長氣,林森柏提起手上的空酒瓶子,晃晃,“我把瓶子給她讓她嚐嚐,她居然一口氣給悶了!還說又涼又酸的真好喝!”咪寶大吃一驚,急忙躬下身去,要聞聞小朋友身上有沒有酒氣——倘若酒氣太重,就說明離倒不遠了。“我聞過啦,很正常,有點兒酒味,不濃。她喝酒好像不走血光走尿的,喝完到現在都澆五次草啦也不見上頭。”咪寶不放心,還要聞,結果正如林森柏所說,有點兒酒氣,不濃,混著菠蘿汁的味道,幾乎聞不出來。“錢錢,頭暈不暈?”咪寶一把抱起小朋友,把臉都湊人家頸窩裡去了還是沒啥收穫。小朋友癢癢,咯咯笑著躲她,邊躲邊搖頭,“不暈,想噓噓~”何宗蘅聞言,自告奮勇地把她領走了,之後祖孫倆又膩膩歪歪地粘作一團,即便四人圍坐一席外人也能一眼就能看出她倆才是一國的。林森柏很暴發戶地與咪寶對幹了一杯紅酒,突然想起何宗蘅最近一直在家帶娃娃,也沒人上門催債,便問:“姨,你真戒賭啦?幾十年的毛病就那麼讓師燁裳給治好了?”“去去去,當孩子面說什麼賭不賭的,影響多不好。”何宗蘅趕緊揮手喊停,似乎十分注重自己在林錢錢心目中慈祥老奶奶的形象,“今後別提那事兒了啊,誰提我跟誰急!”林森柏與咪寶面面相覷,雙方都只曉得孩子有增進夫妻感情的作用,殊不知林錢錢同志還具有戒賭解毒的功效。不過,何宗蘅肯於戒賭當然不錯,甭管出於什麼原因,活人只要能夠戰勝自己就是好樣兒的。更何況是持續了這麼多年的癮頭,一朝一夕狠心戒掉絕非易事,要麼怎麼說戒毒就像脫層皮戒賭就像換顆心呢?有這樣一個榜樣在,林錢錢的前途即便不光明,也絕陰暗不到哪兒去。“那你跟姨父說了沒?他成天打電話來問我你虧空了多少,郎心似鐵地要幫你還債呢。”林森柏捏起一塊烤牛肉,先沾蒜油後沾醬油,愣是把bbq吃出了濃濃的中國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聽不大懂英文,何況還是他那口德式英語,滴里嘟嚕的機關槍一樣,每次聽得我這個雲裡霧裡。”與林森柏一樣,何宗蘅也有些沒心沒肺,但她的主要表現乃是對愛情這樣東西全不在乎——大概是年輕的時候被賭癮蒙了心,沒想起愛情這回事來,所以直到現在,她若不被逼還債也時常想不起自己還有個丈夫。“對哦,沒告訴他我打算在這邊常住了呢。”她把牛肉蘸上乳酪醬餵給坐在她懷裡的小娃娃,“不過你們要是不歡迎我就”說著,她那有如國母般聖潔的臉上露出了些些委屈的神情。林森柏現在知道什麼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了,怎麼能輕易放何宗蘅走?於是她趕緊撕下雞腿放進何宗蘅碗裡,再溫柔沒有地說:“求您老留下吧,俺們都需要您。”林錢錢也頗有眼力勁兒,抓起面前的雞腿就往何宗蘅嘴前送,興許記性不賴,因為鸚鵡學舌學得一字不落,“求您老留下吧,俺們都需要您。”家裡兩個皇帝都表態了,咪寶也不好坐視,不然何宗蘅還以為是她最不歡迎她留下呢,於是也抄起一卷烤魷魚,趕緊表態,“求您老留下吧,俺們都需要您。”何宗蘅被她三個逗得老淚縱橫,一口雞腿肉在嘴裡含著,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由於氣氛出人意料的好,地上的空酒瓶子很快堆成了一小摞。何宗蘅喝多了便要拉林錢錢去篝火邊跳舞,林森柏卻在此時挺莫名地問了個問題,“誒,姨,你稍等會兒,我問你個事兒。”何宗蘅難得有派得上用場的時候,當然要作捨生忘死之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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