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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人交往時免不得會隔著一層隱晦曖昧的薄紗,表面上已不是個推心置腹的姿態,深交到利益層面則必然要舉步維艱,如此,有資源卻用不順手,實非她所欲求,既然百利而無一害,那,認一個就認一個,反正祖宗不嫌多,不看有多少人舔鞋子抱大腿,祖宗還怕認得少了呢——她這頭打定了主意,可還不能滿口答應下來。在張鵬山面前,她對所有要求都要習慣性地惺惺作態一番,目的無他,只不願被人認作可以輕易揉圓搓扁的物件。“這”似苦惱又似不願地直起腰身,她空著個腦袋將視線放向遼遠的天際。張鵬山從她這副寫意站姿裡瞧出了一些心意搖擺的苗頭,就急忙乘勝追擊般將他那前提條件因為如果而且但是傾巢而出:“我知道你也為難,我我沒生你沒養你,沒有任何立場讓你認祖歸宗,可你就當是體諒我這個老頭子一回,幫幫我吧。我們七兄弟都好面子,如果我這一門的接班人連叫我一聲外公都不肯,他們指不定會怎麼嘲笑我。這大概是我們有生之年最後一次團聚了,我不想揹著一身嘲笑譏諷進棺材,你要是能幫,我九泉之下都不會忘了你的恩情,你要是實在幫不了我也不會有任何埋怨的。”他說著說著,眼裡就不自覺地蒙了水汽,淚眼婆娑的樣子別有一線溫情。汪顧低下頭看著他,他仰起頭看著汪顧,血統上的祖孫倆含情脈脈地對視了幾十秒,最終還是汪顧皺著眉頭,宛如壯士生子那般攜帶滿臉不甘之情,退讓了,“好吧。但這個訊息一定不能公開,現場不能有新聞媒體,也不能有影像或錄音資料存底。”當下她是一個隻手遮天的角色,她說“不能”,放眼張鵬山一門,就沒有人敢“能”。“好!好!都聽你的!今後都聽你的!”張鵬山今日裡第二次喜出望外,頓時興奮得四肢軀幹腦袋連眼皮一道整齊地顫抖,若非曉得他長期服用抑制類藥物,血壓升也升不到奪命地步,汪顧簡直懷疑他會活活的樂死過去——她剛瞄見他間歇性地翻了好幾個白眼來著,想必要不是藥力作用,他指不定在翻完哪個白眼之後就駕鶴歸西了。約莫十分鐘後,他們就認祖歸宗的步驟達成了共識。期間汪顧著重強調將此事放在宴會後半部分進行,至於原因,她不肯說明。張鵬山是聰明人,這種時候絕不得寸進尺,只唯唯諾諾地答應她所有要求,三不五時地把頭點得像搗蒜,臨了讓汪顧都覺得自己太過驕縱跋扈,瞧把個老人家欺負成什麼樣子了——呃倒也活該,讓你把我丟孤兒院裡去!此一時,汪顧的心情又不若適才清澈了,甚至複雜得幾乎有點兒糾結:她不願這樣惡劣地對待一個瀕死長者,因為首先就違背了汪家二老的一貫教育,是個素質問題。可她還不能真心地對張鵬山好,即使撇開師燁裳那層關係不提,她自己心裡也扎著根刺。幸而人在溫飽問題面前總會表現出動物性,待得飯菜上桌,她那滿腹糾結便一掃而空了,轉為腸子糾結——她位列主席,身邊全是垂老廉頗,一個個吃得慢條斯理好不文藝,且大多數時間裡說得比吃得還多,你一言他一語她都得接茬應付,搞來搞去竟教她連抬筷子的功夫都沒有,餓得一雙眼睛跟兩顆巨型祖母綠似的,幽幽地散發著哀怨,落在別人眼裡,還都以為她是多有涵養的人:你看,眼睛是心靈的視窗嘛,孩子吃飯都吃得如此悽美,可見是受了苦卻不怨恨的。好孩子啊。好孩子。老大哥真有福氣,當年做錯一樁人命關天的事,現在倒撈回一個別人教好的外孫女兒分明是一樁空手套白狼的生意。汪顧倒不曉得自己在別人眼裡是個白狼的角色,但她富有遠見卓識,搶先一步端正了自己的位置,眾望所歸地變成了狼。藉口補妝離席,她火速奔到後廚,以試菜為名逐一檢驗尚未呈堂的菜品,一會兒嫌這個鹹一會兒嫌那個淡,卻是吃得滿嘴流油一頭大汗。好在廚師們都見過世面,早對這種東家見怪不怪。她說她的,他們做他們的,只不過為了搪她意見,儘量把好東西挑大塊兒的讓她“嘗”,嘗飽,她走了,他們也懶得非議,繼續該幹嘛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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