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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顧想人,通常會刻意把對方往好了想。她倒不是多麼善良純潔,只是她有她的人生哲學:覺得自己身邊都是好人的人,一定比那些覺得自己身邊都是壞人的人幸福。但是她一直剋制著自己,儘量不把這種哲學應用到張家人身上。畢竟師燁裳與張家人有殺身之仇,她必須同仇敵愾,絕不好在敵我立場上擅自站到師燁裳的對立面去,不然那小心眼兒的倔驢肯定又要被氣得兩腿一軟不省人事。見到張鵬山時,他果然是搖著輪椅慢慢地在客廳裡轉圈,汪顧快走兩步趕上前去,笑意盈盈地猛然躬身在他面前,用一種似親切客氣,又似晚輩向長輩撒嬌的語氣問候道:“張老,您好。”張鵬山本在專心致志地轉圈,被她抑揚頓挫地這麼一問,登時驚得周身一顫。待得回過神來,他那張皺紋叢生的瘦削臉龐上立刻湧起一片喜出望外的笑意,兩手顫顫巍巍地伸出來,似乎想像所有激動的外公那樣,要麼拍拍外孫女兒的肩,要麼抓住外孫女兒的手,卻奈何汪顧的手背在腰後,肩的高度也並非輕易得以觸及——雙手懸空幾秒後,他有些失落地將它們收回,自我解嘲一般相互拍拍,笑容依舊不減道:“好,來了就好,來了就好。今天張家、我這一輩六房直親都到齊了,二十年來頭一次,等會兒我給你挨個介紹。”汪顧一聽這話,先是瞪大了眼睛掌心攢汗,隨即神色一斂,便波瀾不驚地慶幸起自己的無聊來:早就聽說張氏是當代少有的興旺大族,歷經六七百年開枝散葉,子孫遍佈全球各地。留港發展的張鵬山一門雖有長子長孫衣缽正統之名,能夠供奉祖宗靈位,但張鵬山一輩六位直親亦不落其後,門門風華無盡,個個欣欣向榮,膝下枝繁葉茂,手中脈絡不窮。歐美事業部但凡有事,張蘊然只一句“通知四叔五叔”就能交差,以此可見其實。汪顧平時來湊這份熱鬧都是馬馬虎虎穿一身周正就好,並不考慮許多。倘若今天她不這麼無聊,仍作隨意打扮——她自問丟得起這個臉,卻丟不起這脈資源。是所謂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東西,除了愛人,就只有資源。不論人生是一輛梅賽德斯,還是一輛勞斯萊斯,汪顧也一貫認為,資源是汽油,愛人是潤滑油。光有汽油,車子開得磕磕絆絆好生費力,可要是光有潤滑油,車子則乾脆就開不起來。撇掉恩恩怨怨不說,汪顧心知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如果能夠越過張鵬山和張蘊然與這些長輩接觸,那她說不定當真能把張氏弄成汪氏☆、主角在一片山花爛漫綠草茵茵之中,張蘊然把手機塞回褲兜裡,轉頭對師燁裳道:“老爺子似乎是打算把自己手中的資源都開放給汪顧了。那是他由始至終抓得最牢的東西,對我們,他尚且要分化一番,沒想到這回居然一口氣把六個叔叔都叫齊,看來,我們之前對他懷疑真有點兒杞人憂天了。他若非已經肯定了自己要隔代傳位這件事,也絕不會做出最後的放權。”兩人正在爬山,還沒爬到一半呢就都累得像兩條大老狗似地坐在半山腰的大石頭上不肯再走了。張蘊然那些隨行都是跟身十幾年,早早用熟了的。老闆說去爬山,他們便預見會有眼前一幕。七手八腳地架好遮天陽傘,又從移動冰箱裡取出冰水來給兩人倒上。師燁裳衝那塑膠的裝水容器一皺眉頭,張蘊然的隨行當即心領神會,趕緊換了玻璃瓶裝的飲用水倒進玻璃杯中遞給她。“謝謝。”她說得客氣,臉上卻沒有笑容,轉頭面向張蘊然,她狐疑地問了句廢話,“六個老頭一次到齊?”張蘊然點頭稱是,“二十年來頭一回。上一次還是在爺爺大壽的時候。聽說,這回比那場壽宴還要隆重,連子女也如數到齊。”聞言,師燁裳皺起眉頭不吱聲了。張鵬山這個人,師燁裳還算是挺了解的。對於大家族裡合縱連橫的那一套,他可謂翹楚。早年他在張蘊兮逼宮,不得不交權的情況下,選擇把手裡的人際資源劃土分封,將張氏重點、位於歐美的人際脈絡交給了張蘊兮,但將非洲大洋洲和亞洲的人際脈絡交給了張蘊矣。如此一來,張蘊兮在張氏雖是一支獨大,但仍會受到資源制約,並不能一腳將張蘊矣踢開。而只要張蘊矣和張蘊兮這兩派勢力不分家,那麼張家就不會分裂——他打的是這個算盤。就此,師燁裳可以看出,在他的位置上,所謂交權,就是交出他手中的資源,金錢和職權反倒位在其次。師燁裳一直懷疑他拉攏汪顧乃是百般無奈之下的權宜之計,張蘊然也有同樣的擔心。兩人在汪顧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就此事態交換了諸多意見——師燁裳避開汪顧留在芬蘭的目的,正是如此——她們都有義務幫助汪顧做出合理判斷,但在沒有確定事態發展的方向之前,她們不能輕易得出結論,否則就會犯下挑撥離間的錯誤,害了汪顧。但汪顧並不知道這些。站在師燁裳和張蘊然的角度看,她也沒必要知道這些。畢竟身為一個大人,在事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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