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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她又能不覺得活在這樣一個家庭裡,很累嗎?☆、老伯釣魚林森柏醉了一夜,睡了一夜,終於在正午十二點被餓醒了。睜開眼,她沒有看見自家的擺設,一瞬有些惶恐,可稍動一動就發現摟著自己的那條手臂仍是熟悉,這便讓她再次擁有了無盡的安心和無窮的勇敢——沒酒後亂性就比什麼都強。不然光解釋道歉收拾後事就得花她多少工夫呢。“錢隸筠。”她翻身面對咪寶,可咪寶仍然在睡。昨晚師燁裳算是把真本領展現出來了,一通大酒喝得又急又猛,活生生一個千金大小姐居然喝出了女土匪的氣質,在場除去汪顧和郝君裔兩個被她選擇性忽略的人,無一倖免,通通死在她的屠刀之下,咪寶尤為可憐,幾乎是被她摁著灌的,究其原因,不外乎一聲脫口而出的“貝貝”——咪寶哪兒曉得師燁裳腦子裡有個惱羞成怒的開關,“貝貝”就是“on”鍵,一摁就要發作,“off”暫時缺失,所以停不下來。“錢隸筠,別睡了,要睡也等吃了藥再睡,不然頭疼一整天別怪我不提醒你。”林森柏伸手捏住咪寶的鼻子,倒也害怕把咪寶憋死,於是捏緊一會兒就要鬆開幾秒,迴圈往復,咪寶很快被她弄醒過來,“別鬧,”咪寶扯下她的爪子塞進被窩,後又因那爪子不住亂動,她乾脆就把它和它的同類一道反剪到林森柏背後去,“外面連點人氣兒都沒有呢,我們起來幹嘛?”說完,咪寶拉起被子,把林森柏矇頭罩臉地蓋住,正打算像往常一樣摟在一起睡個回籠,卻不料懷中警報大作,沒幾秒,林森柏已經和被子一道站在了床邊,臉上盡是硬憋出來的冷淡與奸詐,“哼哼,凍死你。”在這過去的幾個月裡,林森柏和咪寶並未經歷哪些值得拿出來細說的苦難,生活堪稱平靜。但沒有大的苦難就意味著沒有大的快樂,兩人終日的混吃等死,顯然是活出了一番離退休老幹部的光景。林森柏對此狀況相當滿足,好像上半年受了多大的傷害侮辱專等這下半年來休養生息。咪寶說自己嫁雞隨雞,便也對雞的意見表示了贊同。此時,雞興許是真餓了,彎腰駝背抱著團大被子,看起來愈發像只小母雞。咪寶衝她招招手,她搖搖頭,再招招手,她又搖搖頭。咪寶揉揉眼睛,不招手了,只是坦然地攤平自己□□的身體,享受日光浴那般自在地閉上了眼睛。林森柏咽口唾沫,喉間咕嘟一聲,正猶豫著要不要撲上去之時,肚子裡一陣更為響亮的咕嘟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令她更加堅定地相信了溫飽才能思□□的真理,一咬牙一跺腳,她抱著被子調頭就往浴室方向奮力奔跑,咪寶沒想到她還有這般堅定的意志,只得長吁短嘆著放棄了奪回被子的計劃,懶洋洋地靠坐起身,不一會兒便也走進浴室,大張旗鼓地跟她搶起浴缸來。約近一點,兩人前後腳邁出房門,卻發現客廳裡照是一片缺乏生機的寂靜無聲。昨夜歡騰就像夢境裡的事物,虛幻中帶著點兒惋惜,可終究是過去了。師燁裳和郝君裔在一夜長聊之後雙雙挺屍於沙發之上,統一蓋著厚鵝絨大被,統一蜷成蝸牛,統一蒙著頭臉——林森柏得意洋洋地誇耀說自己能從幾絲露在被面外的頭髮分辨出被中人物,咪寶卻沒有那麼傻,拿手一指蹲在茶几旁邊下棋的兩坨人影,她告訴林森柏,“楚河漢界,一目瞭然,卒子下棋,將在營中。”林森柏仔細一瞧,可不是嗎?端竹和汪顧正蹲在地上,一邊給還在睡夢中的兩人當著陪床,一邊三心二意地跟鋪在地毯上的一副麂皮棋盤較著勁兒。聽聞不遠處傳來說話的聲音,她們整齊劃一地扭頭搖手,既像是跟錢林二人打招呼,又像是要求錢林二人不要喧譁。林森柏餓狠了,躡手躡腳地去往餐廳覓食;咪寶不屑與她同流合汙,徑直走到茶几邊,赤腳踩上地毯,半懂不懂地圍觀臭棋簍子下棋。林森柏在櫥櫃裡找到一杯泡麵,注水下料後便捧著熱騰騰的面杯折了回來,趕巧汪顧正要飛象吃馬,林森柏一瞧陣勢不對,急忙黯著嗓音,彷彿聲嘶力竭般地無聲怒吼:“連環馬!出將!出將!”結果,汪顧還沒來得及出將,頸後就被上方潑灑出來的麵湯燙了個激靈,好在流量不大,只有幾滴,否則她很可能會受驚地跳起來,撞翻身後端面的林森柏,讓林森柏坐到師燁裳肚子上,並且將面潑給咪寶,重心不穩之下咪寶定然會撲向端竹,端竹後仰壓上郝君裔那簡直就是一樁飛象引起的連環血案了。“沒事沒事,林董不用這樣,不用這樣,”汪顧後衣領裡掖著兩張面巾紙,雙手合十,抽風一樣上下襬動,目的是回敬林森柏拜佛般地道歉手勢,“我皮糙肉厚,幾滴水燙不傷的。”林森柏平時跳跳鬧鬧,可一旦真做錯了事就絕不會推卸責任,“對不起對不起,觀棋不語真君子,我一激動就全忘了,你千萬別告訴師燁裳是我傷了你,不然她能把我殺咯!”汪顧倒不認為自己在師燁裳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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