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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聲音遠去了,無智定定看著原音流,再問:“一言千金,西樓要我做何事?”原音流哂道:“真實之言,總有人疑。我無事要釋尊做,釋尊做好自己的事吧。”月色悽悽,山林杳杳。言枕詞立於山下的一叢花圃之中,目光雖然停留於天空冷月,耳朵卻始終細聽周圍動靜,直到一道熟悉的腳步聲遠遠響起,他方才開口,話中帶笑:“深更半夜,好徒兒去哪裡了?”來自小道中的腳步聲越來越重,須臾,樹叢聲動,原音流懶懶的聲音響起:“徒兒去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言枕詞:“可有什麼好玩的?”原音流嘆道:“只得一壺濁酒,無法入喉,孝敬師父了。”聲音落下,風聲響起。言枕詞肩不動手不抬,只向後振出一道勁氣。勁氣似氣掌,推著那壺酒落入言枕詞手中,言枕詞就勢嚐了一口。濁酒入喉,喉中甘醇,腹生熱氣。言枕詞意外道:“味道還不錯啊。”原音流不說話,依舊憐憫地瞅了自家師父一眼。言枕詞掂掂手中酒壺:“回來未見徒兒,為師還以為徒兒被人擄走了呢。”原音流嘆道:“畢竟師父仇家遍天下,我外出行走,也擔心自己被人擄走。”言枕詞被噎:“若徒兒真被人擄走——”原音流道:“徒兒一定帶他們來找師父。”言枕詞二次被噎:“哦?”原音流搖扇:“此舉有兩便。”言枕詞:“願聞其詳。”原音流:“一便,便於師父打跑壞人;二便,便於徒兒立下功勞。”言枕詞:“莫非是帶人抓住魔血的功勞?”原音流:“自是如此。”言枕詞不免道:“徒兒如此時時事事立於不敗之地,果然不需修煉區區武學小道。”原音流:“師父知我,我知師父。”言枕詞突然笑道:“你真知我在想什麼?”原音流唇角噙著微笑。他看天上月,月下花,忽然說:“好風好月好景好人,師父可有興致,吹一曲短笛?”言枕詞啞然:“你又知道我會吹短笛了……”他並未拒絕原音流的突然的提議,隨手自身側摘了片狹長的葉子,在手上擦過,放於唇間。幾聲長長短短的氣音之後,一聲微帶振顫的清音忽而劃破深夜寂靜,似乳燕展翼,遙遙嚮明月奔去。兩人並肩,原音流站於言枕詞身側,耳聽風聲唱和清音,清音跳躍花葉。一曲悠揚小調,便在靜謐的夜中遠遠傳開,叮叮咚咚,掉入心頭。吹得還不錯。原音流想。好風好景好月好人,他忽起興致,於是幾步向前,張開摺扇。他拿著的摺扇是一柄織金線、點翠羽、綴珍珠的寶扇。寶扇華美,正合扇舞。寶扇於夜中張合,人隨寶扇而舞。似一株花在一瞬怒放,似一棵樹在一瞬參天。急而驟、緩而徐,旋身錯步之間,衣袂隨風,風吹花搖,花搖月動,月動人心。而後原音流倏然收勢,以扇遮面,轉身回眸。風也靜,水也停。那扇遮住了人的面孔,只餘一雙眼睛,在這魅惑的夜色裡回眸一顧。一顧怦然。夜色悠悠,四周更安靜了,不知何時,連蟲鳥的叫聲也聽不真切。言枕詞放下唇間葉子。他還未動作,只聽“噹啷”一道兵器齊齊出鞘聲,無數人於黑夜中忽然出現,神色冷肅,將言枕詞與原音流包圍其中!而後一人站出,正是自大慶馳援世家的常勝候:“言枕詞,束手就擒,留你一命!”原音流已放下了扇子,施施然站到一旁,袖手而笑:“此地就交給師父了,徒兒先休息一會,有了結果再來叫我。”言枕詞道:“好了,來吧。”他再度開口,聲音裡終於有了三分不悅:“縱要殺我,也不該趕在此時掃興……”剎時,月暗花落,音碎劍起。 自那夜的襲擊之後, 一連四十日的時間, 原音流與言枕詞換了十五種裝束, 走過上百個地方,遇到二十九次襲擊,平均每兩日時光, 大家總要照個面,敘敘舊情。但再是緊張的追殺之中,該吃飯總要吃飯, 該休息總要休息。自密宗往東北方向走, 一路穿穢土,過沙海, 便是大慶王朝與無量佛國的交界。這一兩大勢力的交界之處有許多邊陲小鎮,小鎮人員龐雜, 因而酒館茶樓生意極好,一眼望去, 街道巷角,酒旗招招,茶幡飄飄。自劍宮去佛國, 尚是春暖花開;自密宗往大慶, 已然秋意蕭瑟。天高雲卷,滿目緋紅。一家小鎮中風景最好的一層鄰水茶樓中,原音流正穿一身紫色滾毛衣裳,斜斜靠坐欄柵旁,以手指撥弄水面。言枕詞則坐在他的對面, 淡然喝茶。兩人中間,幾疊小菜,幾疊糕點,一盤鴨脖。原音流只動了一筷子:“難吃。”言枕詞勸道:“多吃幾口吧,回頭要真餓了呢?”原音流:“真餓了就吃你的肉。”言枕詞不疾不徐:“就怕到時你還嫌我的肉老。”說罷,他招來茶樓小二:“麻煩再上兩盤你這裡最新鮮的東西,我的朋友有點難伺候。”小二忙笑道:“好嘞,我去廚下看看,廚下正蒸桂花糕。桂花剛熟,十里飄香,再新鮮不過。”兩人頷首。小二步履輕快,轉去廚房,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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