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衣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72頁,畫劫,楚寒衣青,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言枕詞:“雖然明如晝方才死去,劍宮損傷慘重,百廢待興,但該我做的事情我畢竟已經做完了,如今我也想在幽陸游蕩一番,好好看看各地風景,劍宮中事,就請掌門一手總攬,全權負責了。反正當年我和天聞明炎戰鬥之後重傷垂死,一閉關兩百多年,你也將劍宮打理得很好——”晏真人抽抽嘴角:“師叔您都說完了,師侄還能說些什麼呢?”他說罷,還是忍不住,長長的嘆息之中,皺紋盡顯,滿面蒼老。言枕詞良心發現,勸道:“小晏你年紀雖然比不上我,畢竟也不算小了,平時還是要多注意保養的,有什麼好東西別全藏進劍宮寶庫不捨得用。”晏真人無語:“師叔放心,師侄醒得。”言枕詞:“那我走了。”晏真人果斷道:“師叔走前先聽師侄一言!”言枕詞:“一句話?”晏真人:“一席話!”對方畢竟是掌教,言枕詞再是著急,也只好坐下,聽聽晏真人有什麼話說。晏真人長話短說:“聖後自明如晝一役中重傷垂死,萬幸碰見醫道聖手百草秋將其救活,如今聖後已收復大慶、世家,貫通了澤國水道,正在著手處理落心齋的事物。”言枕詞沉吟:“聖後出身落心齋……在我與明如晝決戰之前,靜疑女冠勾結明如晝,出賣了劍宮各地分宮別殿的訊息,致使我們損傷慘重,也導致了她最後的滅派之災。如今聖後對落心齋,對劍宮是什麼態度?”“這正是我要對師叔說的。”晏真人面色凝重:“聖後支援落心齋復派,命計則君為新任齋主,卻將落心齋原本地盤收歸大慶,更加封了計則君許多大慶官職,這種種手筆,是想將落心齋併入大慶版圖啊……”言枕詞:“今日大慶使者前來劍宮,對劍宮提了併入大慶的要求?”晏真人:“這倒沒有。大慶使者十分有禮,只與我說了聖後期望與大慶和平共處的想法。”言枕詞:“既然如此,掌教還有什麼礙難之處?”晏真人嘆息一聲:“我只是擔憂樹欲靜而風不止……”言枕詞也嘆息一聲。“非樹不靜,是心不靜。非風不止,是人不停。”晏真人:“師叔……”言枕詞已先一步窺破對方的想法,他搖頭道:“掌門若真下定決心要與聖後一爭幽陸統治,我也不會出手也不會勸阻,我只請掌門稍微想想,邪魔猖獗之日,天下紛亂之苦。”他話已說話,不等晏真人再回復,已離開接天殿。眼前一瞬,言枕詞消失。接天殿中只剩晏真人一人。這時晏真人遣去泡茶的童子端著茶進來,卻不見喝茶的主人,不由愕道:“掌教,老祖師叔人呢?”晏真人讓童子將茶水放下。他忽然問:“聰聰兒,你看我是不是老了?”童子忙道:“掌教怎麼會老!”晏真人只是笑笑。他讓童子離去,又獨自坐了一會,揮袖弄出一面水鏡,放在身前。水鏡照亮他的面孔。那縱橫交錯的溝壑,耷拉鬆弛的眉眼,還有如何也掩不去的陳腐氣息。他將手按在胸口上。他覺得自己彷彿忘記了一件事情。可人會忘記,心不會忘記。他的腦袋將其忘記,心中卻反覆惦念,恰如心頭開了一道口,無論如何也補不回去。一身玄功,所有精力,就從這道口子之中持續流瀉,叫他窺見自己的生命盡頭。我也……沒有幾年好活了。晏真人想。他的思緒像是脫離了這沉重老邁的軀殼,一路往無拘無束的天空高飛而去。但他的本能還幫他掌控著周圍的一切,他的眼角瞥見聰聰兒從大殿離開之後並沒有直接離去,反而站在殿門口探頭探腦,圓咕隆咚的腦袋任是什麼也遮不住。晏真人會心一笑。笑意剛到他的嘴角,又一個人出現在了大殿門口,伸手摸了摸聰聰兒的腦袋。他行步頗慢,伸出的手是常人慣用的右手,但是上邊缺了四根指頭,只餘拇指,孤零零長在手掌之上。晏真人心中又是一揪。明如晝的災劫剛去未久,劍宮盡是老弱病殘,哪怕是我,也是時日無多。我任掌門百多年來,兢兢業業,無論如何不忍劍宮屈居人下,更恐九幽之下先輩責問!可我真能再將這些人投入殘酷的戰場之中嗎?若我中道而死,他們又該如何繼續,又會得到什麼結果?自劍宮一路往下,天氣轉暖,人跡變多。到得大慶西京,水磨的青石板容三乘並過,兩側店鋪貨賣堆山引客來,競相誇富鬥奇爭,街市之中更是車馬如龍人流如織,到處是一派欣欣向榮的盛世景象,昔年的火焰、混亂、殺戮、死亡,似都被始終向前的時間漫不經心地抹去,再也無人在意了。言枕詞肩頂著嬌嬌,混在人群之中,沒有目的,四下游蕩。他路過了西京中的一處城中湖,天光正好,水光瀲灩,他駐足於岸邊,眺望著閃閃水波,不知為何,總覺得湖中應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島,還有一個風雅愛笑的主人,他建了兩棟遙遙相對的樓,蓄養了許多舞女歌姬,自己心情好的時候,也會撫琴一奏,心情再好的時候,還會舞上一曲。聽。絲竹管絃之聲,不就從渺渺湖中,遙遙傳來?“色道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