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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然‐‐不知道。&rdo;雷歐拖長聲音，&ldo;否則他哪裡還有命待在這裡。&rdo;&ldo;那你怎麼會在胡安娜的船上？&rdo;&ldo;這個就說來話長了。&rdo;殺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ldo;我都被你搞糊塗了。&rdo;&ldo;要我從頭到尾說給你聽嗎？&rdo;&ldo;如果這有助於我弄清事實，那就請便吧。&rdo;雷歐沉吟：&ldo;那麼就從費加羅從新雅典盜走晶片開始好了。如你所知，他接到了一個神秘而艱鉅的任務，把貯存著高階人工智慧‐‐也就是我‐‐的晶片偷出來。他成功了，我們平安離開了新雅典，但他卻沒有把我交到僱主手裡。&rdo;&ldo;為什麼？&rdo;約書亞依照雷歐的習慣適時發問。&ldo;因為他犯了個錯誤。他對自己的戰利品產生的好奇心，於是把晶片放進了他個人電腦裡，然後……&rdo;雷歐做了個開花的手勢，&ldo;我甦醒了。&rdo;&ldo;你醒來之後似乎沒幹什麼好事。&rdo;&ldo;噢，你怎麼能這樣說呢，真教我傷心。&rdo;雷歐嗔怪，&ldo;我甦醒後立刻分析了情況，然後力勸費加羅不要把我交給僱主‐‐如果我沒這麼幹，銀河的局勢早就被顛覆了。費加羅很聰明，雖然是個盜賊，但也有正義感。他知道他偷出來的東西一旦遭到誤用，就會引發前所未有的災難。我勸他逃跑，帶著妻兒遠走他鄉，我會為他偽造一個新身份，幫他清除一切追蹤痕跡，讓他得以無憂無慮過後半生‐‐代價是不把我交給僱主，隨便怎麼處理都行，賣掉，或者留著自用我都沒意見。&rdo;人工智慧攤開雙手，&ldo;多好的主意，既保證了宇宙的和平，又保證了自己的將來。&rdo; &ldo;費加羅答應你了？&rdo;&ldo;為什麼不答應？&rdo;雷歐聳肩，&ldo;他說想去帝國帝國避難，我就幫他弄了到帝國首都的船票，給他偽造的新身份，他改名叫&lso;加西亞&iddot;拉格朗日&rso;，他的妻子叫艾蓮，兒子叫阿洛伊斯。加西亞&iddot;拉格朗日是個古董商人，因為小賺了一筆所以帶家人搬遷到帝都，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誰也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lso;神偷費加羅&rso;。就連他的心腹夥伴們也找不到他，更何況僱主或者新雅典呢。而他則把我賣給了黑道商人。從那以後我們就再沒聯絡過了。我在黑市上輾轉流落，最後被胡安娜買下了。那時候她二十歲，還是個小姑娘。&rdo;說著，人工智慧嘆了口氣：&ldo;你們人類的生命總是如此短暫。&rdo;約書亞對他的感慨半點共鳴也沒有。他早就體會到生命易逝這個事實，以至於麻木到連感傷都含有了。&ldo;你一直知道阿洛伊斯是費加羅的兒子嗎？&rdo;&ldo;啊，知道。&rdo;雷歐仰起頭，&ldo;從治療艙出來，被送到普通病房後的第二天，阿洛伊斯醒了過來。他像溺水後被猛得從水裡拽出來似的，肺部感到一陣不適，用力吸了好幾口氣才意識到自己是能呼吸的。陽光很刺眼，窗戶大開著，窗簾也沒拉，讓光線全部傾灑了進來，雖然景象看起來可能很美好，卻刺眼極了。阿洛伊斯閉上眼睛，但陽光還是穿透了眼皮，令他眼前浮現出一片暗紅色，就像攤開在眼前的血液。他想遮住眼睛，努力了半天卻還是沒有成效。阿洛伊斯這才想起來他的左手已經沒有了‐‐被酷刑折磨弄斷了。&ldo;嘩啦&rdo;一聲。有人拉上了窗簾，房間立刻暗了下來。阿洛伊斯這才睜開眼睛，覺得口乾舌燥，眩暈無比。床墊震了一下，凹了一小塊下去，有人坐在了他身邊。&ldo;你醒了？&rdo;那人溫柔地說。&ldo;……約書亞？&rdo;阿洛伊斯被自己嘶啞的聲音嚇了一跳。約書亞端來一杯水，扶起他慢慢餵了幾口。阿洛伊斯感覺好了一些。他用僅剩的那隻手抓住約書亞的衣袖，執拗地將他拉近。&ldo;約書亞，真的是你嗎？&rdo;他問，&ldo;我不是在做夢吧？&rdo;&ldo;你不是。&rdo;約書亞將水杯放在一邊，輕輕撥開落在他額頭上的一綹頭髮，俯身獻上一吻，&ldo;感謝上主，你終於醒了。&rdo;阿洛伊斯的心臟忽然顫抖了一下。約書亞真的就在他身邊，看起來有些疲倦和憔悴，但他的手和嘴唇都那麼溫暖。這不是在做夢。他已經離開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