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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do;谷小飛問， &ldo;比如……啊，對了， 比如有人易容成他的樣子？或者他被人灌了迷魂藥？或者他受到魔教脅迫？如果他家人落在魔教手裡，那他就不得不……&rdo;&ldo;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rdo;肖雪塵輕聲打斷他。&ldo;那麼他是……&rdo;&ldo;他從一開始就是魔教安插在凌虛派的奸細。當時他只有十幾歲， 魔教從教徒的子女中遴選了一批孩子，將他們洗腦後送進各個正道門派。魔教之圍時，他們大多都因為年紀太小而沒被派出， 只有我那小師弟自作主張偷偷跟過來了。可笑的是我當時以為他是年少氣盛想逞英雄， 加之關心我的安危才來的，沒想到他其實為了給魔教通風報信，外加取我的性命。&rdo;谷小飛說不出安慰的話語。任何語言在他的痛苦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自己報以完全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在背後狠狠捅了自己一刀，不僅是物理上的捅刀， 還在心上捅出一個深不見底、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那是一種什麼感覺？谷小飛代入自己想象了一下，大概就跟有人告訴他肖雪塵背叛了他差不多吧。他一定會覺得世界崩塌了。&ldo;那麼你師弟……啊不，那個叛徒他怎麼樣了？逃走了？&rdo;&ldo;他死了。&rdo;&ldo;你殺了他？！&rdo;&ldo;算是吧。他失手了，沒捅中要害，我反手給了他一掌，他掉下陰焰臺摔死了。&rdo;肖雪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沒底氣，似乎他並不確定背叛者的生死，只是依據自己的推測下了結論。但谷小飛沒在意。這場師兄弟互相廝殺的結局是這麼慘烈，和山清水秀的凌虛山是這麼不相配。他不禁好奇，肖雪塵回到凌虛派時究竟抱著怎樣一種心情呢？他和那背叛者曾是好兄弟啊！他們曾一起用輕功登上宿舍樓的陽臺，像一群歸巢的小鳥，可是其中一個人如今已命喪黃泉，哪怕他沒死，也不可能回來了。他們曾一同在瀑布下練功，肖雪塵指點過師弟的招式，後來師弟卻用那些招式偷襲肖雪塵。他們也曾沿著瀑布後那條隱蔽的小徑前去拜見師父吧，尹言是否看出了自己小徒弟的真面目？醉心於科學的武林宗師，也被精妙的偽裝給矇蔽了嗎？肖雪塵繼續道：&ldo;我當時傷得很重，昏過去了，等我醒過來，魔教之圍已經結束了。大部分教徒伏法，教主被蘇雲越廢去武功，關進監獄，當然武林正道這邊也傷亡慘重，好些人犧牲了，我這樣算是幸運的……&rdo;他的後半句話被谷小飛的一記熊抱扼死在在喉嚨裡。&ldo;小飛？&rdo;&ldo;別說了肖大俠，別說了，我知道你不好受。&rdo;谷小飛用力箍著肖雪塵的肩膀，拼命一蹬，兩個人倒在鵝卵石河灘上，管滾了幾滾。&ldo;我嘴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我也不該沒事提起這事害你又傷心一次。我只想說……那些事都過去了，你現在在這裡，和我在一起，再也沒人能傷害你了。&rdo;肖雪塵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悲傷的浪潮逐漸從眼眸中褪去，緊接著湧上來的是遮掩不了的笑意。他拍了拍谷小飛的後背：&ldo;行了，起來。&rdo;谷小飛手忙腳亂地從肖雪塵身上爬起來。剛剛這麼一摔，肖雪塵一定被鵝卵石硌得很痛，他領教過這些小石子的威力。&ldo;其實說出來之後我感覺好多了。&rdo;肖雪塵拂去衣服上的沙塵和碎石，&ldo;我以為自己會痛不欲生，其實還好。這些年我總是沒有勇氣面對這段往事，可現在我不再害怕它了。&rdo;&ldo;你早就不用害怕了。&rdo;&ldo;因為他的緣故，我這幾年來都不敢信任身邊的人。每個人都有可能是雙面人，再親近的人或許也會包藏禍心。我懷疑每一個接近我的人，對所有人都充滿戒心，甚至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陌生人，簡直就像得了被害妄想症。我說句實話，你不要生氣，一開始遇見你的時候我也是這樣。&rdo;&ldo;我？&rdo;谷小飛指著自己的鼻子，&ldo;你懷疑過我？&rdo;肖雪塵抱歉地看著他：&ldo;初見你時，我疑心你也是魔教派來的奸細，因為你武藝高強，又恰巧出現在我身邊。而且你和他的性格也有些相似‐‐我是說他露出真面目之前偽裝出的性格。&rdo;&ldo;你是說我們很像？&rdo;&ldo;有時候你會讓我想起他，當時他也是這樣接近我的。你們都陽光又樂觀，都很崇拜我，總是寸步不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