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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萬斯的臉色不太好，宋默總覺得他的神情裡有種心虛的成分在。心虛？宋默皺了皺眉頭。&rdo;&ldo;總督閣下，你不是去參加宮廷宴會了嗎？&rdo;賽萬斯扯了扯領口，似乎這能讓他覺得舒服一些，他沒有回答宋默的問題，而是對宋默說道：&ldo;國王知道了你在我的軍隊裡。&rdo;&ldo;所以？&rdo;昂里斯和奧比不是敵國，格里蘭的貧窮又是世人皆知，為了錢，領主親自披掛上陣，成為西北行省的僱傭軍，雖然說出去不好聽，但也不是什麼大事吧？&ldo;國王想見你。&rdo;想見他？在今天之前，恐怕奧比的國王連格里蘭的領主叫什麼名字都不清楚。知道他在賽萬斯的軍隊裡，最正常的反應應該是一笑了事。現在卻特意提出要見他？宋默的臉色更難看了，&ldo;到底是怎麼回事？&rdo;&ldo;事實上，事情是這樣的……&rdo;賽萬斯的聲音有些乾巴巴的，可事情說得卻很清楚。聽完賽萬斯的敘述，宋默的臉黑了。&ldo;國王懷疑你和潘威的死有關，你就把我賣了？&rdo;&ldo;不這樣，根本沒法解釋清楚投石器和攻城鑿的出處。陛下會認定是我從潘威手裡盜取了圖紙！只有說圖紙是從別人手裡得來的，才能打消國王的懷疑。&rdo;宋默懷疑的看著賽萬斯，這個敢宰掉潘威自己上位的傢伙，膽子不會這麼小吧？竟然被問了兩句，就把一切和盤托出？他該不是故意的吧？圖紙在他手裡，完全可以找個工匠冒名頂替。何必一定要把自己說出來？無論如何，他的理由都很牽強。賽萬斯嘴裡振振有詞，實際上也是一頭霧水，國王陛下只是隨口問了他幾句話，他就把一切全都說了出來。彷彿嘴巴有了自己的意識，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但是，慶幸的是，國王只問了投石器和攻城鑿，還有他新獻上的弓弩，如果再問得多一些，難保他不會將被宋默脅迫為藝術獻身的事說出來。如果是那樣，他乾脆直接一頭碰死在宮殿的柱子上算了。宋默真心不想去見這位疑似有巨龍血統的國王，悶聲發大財才是真理，被擺到檯面上，憑他的細胳膊細腿，只有挨宰的份。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打死宋默也不會來奧比首都。&ldo;一定得見？&rdo;&ldo;必須得見。&rdo;賽萬斯走到視窗，示意宋默往外看，只見，西北行省軍隊的駐紮地周圍，不知何時多了一隊身著玄黑色鎧甲計程車兵。和穿著銀白色鎧甲的西北行省騎兵站在一起，看起來更加威武雄壯。&ldo;那是國王的軍隊。&rdo;宋默傻眼了。意思是，他今兒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沒得商量？ 有沒有這麼惡霸的？宮殿中，黑炎拿起賽萬斯獻上的弓弩，指尖擦過弩機的凹槽，淺金色的眼睛閃過一道深思，宋默格里蘭，會是個什麼樣的人？&ldo;宰相，你覺得賽萬斯的話有幾分可信度？格里蘭的領主，真的是設計出這些武器的人嗎？&rdo;宰相墨菲站在下首，剛剛國王向賽萬斯問話時，他也在場，聽到國王的話，回答道：&ldo;臣並不敢妄下斷語，總要見過他本人才能確定。但臣認為，賽萬斯總督對國王陛下絕對是忠心耿耿的。&rdo;嘴裡雖然這麼說，實際上，對於賽萬斯的話，墨菲並不太相信。眾所周知，昂里斯的格里蘭是個窮得鳥不拉屎的地方。沒有錢，就意味著沒辦法積累權貴家族的底蘊，沒辦法請到智者教導家族中的子弟。就連光明教會都放棄了格里蘭，對那裡不屑一顧，還有什麼人會想不開跑去那個窮地方教導一個貧窮貴族的孩子？吃飽了撐的嗎？或許有天生的聰明人，但這種聰明只是一顆種子，只有受到良好的教育，才能讓種子得到豐富的營養，抽枝長葉，最終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不學成才，只是個美好的神話。懷疑歸懷疑，墨菲卻不會主動去推翻賽萬斯的話。畢竟，不管賽萬斯是不是真把潘威給宰了，在國王的面前，總要有個說法。一旦賽萬斯被認定有罪，不只對去世的老友不好交代，之前三番兩次提攜賽萬斯的功夫，也全白費了。君臣二人各懷心思，一時間，寬闊的宮殿中，寂靜無聲。儘管宋默萬般不願，還是被送上了前往宮廷的馬車，身穿黑色鎧甲計程車兵護衛在馬車周圍，看上去異常拉轟，箇中滋味卻只有宋默本人能體會得到。忍不住從馬車上的小窗探出頭，看到了被士兵們攔住的強森等人，宋默突然有種錯覺，自己是被地主老財押上馬車的喜兒，那些穿著黑甲計程車兵是為虎作倀的狗腿子，被他們攔住的強森等人是苦哈哈的楊白勞……此時此刻，只有一首歌能表達宋默苦逼的心情：&ldo;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