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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躺在譚睿康的懷裡看電視,空調開得很涼快,他忍不住睡著了。不知睡了多久。電話響。遙遠接了電話,窗外烈日炎炎,透過客廳的陽臺投進來,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光與影的兩極。電話那頭喧囂熱鬧,舒妍的聲音說:&ldo;是小遠嗎?&rdo;&ldo;什麼事?&rdo;遙遠說。舒妍小聲說:&ldo;小遠,你爸爸今天結婚了,你能祝福他嗎?只要一句,我請求你,阿姨保證你永遠不會後悔今天說的這句話。求求你了,沒有你的祝福,他不會幸福的。&rdo;遙遠靜了一會,說:&ldo;你讓他接電話。&rdo;舒妍的聲音充滿欣喜,說:&ldo;國剛呢?讓國剛來接電話……&rdo;&ldo;喂?&rdo;趙國剛帶著笑意的聲音說:&ldo;您好,哪位?&rdo;遙遠道:&ldo;爸。&rdo;趙國剛靜了很久,而後說:&ldo;寶寶,你想對爸爸說什麼?&rdo;遙遠殘忍地說:&ldo;爸,你不可能幸福的,你對不起我媽,你這輩子都不會幸福,永遠不會,我恨你。&rdo;譚睿康衝了過來,給了他一巴掌,吼道:&ldo;你怎麼能這樣對你爸!他這麼愛你!!&rdo;&ldo;小遠!&rdo;譚睿康的聲音在耳邊說:&ldo;小遠?&rdo;遙遠睜開眼,渾身大汗,掙扎著坐了起來,發現剛剛的只是一場夢,確實有電話來了,但不是他接的。譚睿康掛上電話,讓遙遠坐好,摸他的額頭,擔心地說:&ldo;你沒事吧?&rdo;遙遠擺了擺手,腦袋嗡嗡嗡地疼,疼得他神志模糊,好一會才平靜下來。數天後錄取通知書來了,兩人去領到手,遙遠和譚睿康去公墓,找到他母親的骨灰盒。骨灰盒前放了一束百合花,四周擦得很乾淨,下面還墊了塊新的藍色天鵝絨,顯然不久前剛有人來過。她的遺像在骨灰盒上朝著遙遠微笑,遙遠揉了揉鼻子,說:&ldo;媽,我考上大學了,你看,錄取通知書,中大呢,北大沒考上,爸幫我填的志願。&rdo;譚睿康在一旁靜靜站著,兩人身側有個老太婆在點香燒紙錢,咒罵她不孝的兒子兒媳婦,繼而對著老頭兒的骨灰盒嚎啕大哭。&ldo;阿婆!不能在這裡燒紙錢!&rdo;公墓管理員過來了。譚睿康把那老太婆攙起來,帶她到一旁去坐,小聲安慰她。遙遠拿出通知書,朝著骨灰盒開啟,說:&ldo;媽,你看,中大呢。&rdo;&ldo;我考上大學了,爸也要走了,我是想陪著他一輩子的,但他想結婚。我沒有反悔,是他反悔,不過他可能也不需要我了……&rdo;遙遠忽然有點說不下去,他低下頭,沉默片刻,而後深吸一口氣,藉以掩飾什麼,最後朝骨灰盒笑了笑,說:&ldo;你生命裡最愛的兩個男人,從此以後就分家了,媽,你繼續在我家住吧,別去他家,以後就……陪著兒子。如果他哪天被那女的甩了,媽,我答應你我還是會照顧他,帶他回家,給他養老的,嗯,就……就這樣……&rdo;遙遠回到家,對著錄取通知書和報名注意事項,找出他的戶口本,忽然想起一件事‐‐趙國剛的戶口。戶口本在他手上,趙國剛沒有辦法去登記結婚,他遲早要回來拿,說不定還會和那女的一起上門。遙遠翻了幾頁,上面有他亡母的名字,他還是頭一次認真地看這個戶口本,這年頭深圳和廣州的戶口都相當貴了,要買一套幾十萬的房子才送兩個藍印戶口。遙遠自言自語道:&ldo;爸爸,媽媽,小遠,我們是一家人。&rdo;片刻後他又小聲說:&ldo;但是爸爸要走了。&rdo;遙遠把戶口本翻來翻去,想起趙國剛讓他籤的協議,又站在冰箱前,拿下資料夾翻看。趙國剛想把他的錢,他的公司都給自己,遙遠想到一個詞‐‐淨身出戶。但那是不可能的,他不會想要這些,他只喜歡花錢,不喜歡賺錢。但遙遠也有很多話想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在他過往的歲月裡,他總是會想起某些更早的特定時刻,這些時候本應當這樣說,又或者那樣說,奈何當時從來沒有正確地說出口過。而後想起來,總是悔不當初。有的話如果不說出口,錯過了那個機會,或許一輩子就再也沒有時機說了。他不想在未來的許多個夜晚裡輾轉反側,念著那些沒出口的話,後悔當初沒有把它們連珠炮般地倒出來,所以他必須準備好,在父親去結婚前,把該說的話都說清楚。這些話早在千禧年倒數完的晚上他就該拉開車門,大聲地朝他們說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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