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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蘭的實力的確不弱，可是讓一個仙門弟子對上仙門，太殘忍。&ldo;好。&rdo;未旭順著她答應，不動聲色地將她拉出房間，回到殿內。柳梢坐到榻上，慢慢地平復了情緒，語氣反而堅定起來：&ldo;我會救她，有了地靈眼，她就不再是魔，也不會害人，她可以回南華山去。&rdo;未旭遲疑了下，道：&ldo;地靈眼是神界之物，外人私取，後果嚴重。&rdo;柳梢滿臉不信地瞅他：&ldo;你嚇我。&rdo;&ldo;我嚇你？&rdo;未旭皺眉，狠狠地敲她的腦袋。柳梢捂著額頭：&ldo;嘿，盧笙不許你跟我說這些的吧？地靈眼那麼重要，他們都想讓我去搶呢，你說這種話，算不算背叛魔宮？&rdo; 未旭便知道她是故意的，又敲她一下，這才繃不住笑了：&ldo;你有多大的能耐，讓我背叛魔宮。&rdo;心上莫名地泛起暖意，柳梢望著他半晌，道：&ldo;謝謝你。&rdo;未旭在她旁邊坐下：&ldo;死未必就可怕，一了百了，或者是解脫也說不定，這次會是一場死戰，沒人保證自己會活著回來。&rdo;柳梢歪頭瞧他：&ldo;你對盧笙很忠心？&rdo;&ldo;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他指給我一條路。&rdo;&ldo;讓你入魔，不是對你好。&rdo;&ldo;可是讓我活下來了。&rdo;柳梢聽得一怔。明知道沒有未來，卻還要抱著仇恨執著地活下去，這比死好得了多少？也許，一了百了才是對的。見她不說話，未旭問：&ldo;怎麼了？&rdo;柳梢突然道：&ldo;我是小孩嗎？&rdo;未旭神情怪異。柳梢不自然地笑了下：&ldo;我不懂事，不聰明，亂髮脾氣，從來都只管自己，沒為別人想過什麼，也不懂什麼責任，還怕死，可能我真的是個小孩。&rdo;未旭看了她半晌，伸手摸摸她的腦袋。這種動作，呵。柳梢一時瞭然，低頭。&ldo;我看吧……&rdo;未旭突然湊近她，眯眼，視線順著她雪白的脖子往下瞟，&ldo;也不是很像小孩，你再脫光了我看看？&rdo;&ldo;啊呸！&rdo;柳梢拍開他的臉，跳起來踢他，&ldo;眼睛給我閉上，再亂看！那麼好色！&rdo;未旭大笑。柳梢哪裡肯放過他，一頓拳腳收拾得他叫&ldo;饒命&rdo;，這才心滿意足地大步走了。看著少女生動的背影，未旭微笑，慢慢地躺了回去，紅袍融入黑榻，整個人彷彿即將沉入深不見底的汙濁黑水之中。 迷戀如火大約半個月後，未旭帶著最後一批魔宮主力出發，直奔仙海。虛天情況與外界不同，外人難以入侵，也不用派人留守後方，這次行動幾乎帶走了大半魔眾，等到未旭他們離開，整個魔宮看上去有些空蕩蕩的。柳梢裹著黑色披風，獨自在空空的魔宮內漫步，像是穿行在煙霧中的幽靈。&ldo;聖尊。&rdo;盧笙過來。&ldo;你還沒走？&rdo;柳梢停住，驚訝。&ldo;魔宮結界先交給屬下吧，&rdo;盧笙道，&ldo;聖尊保留完整的實力，屆時奪取地靈眼，會相對安全。&rdo;&ldo;也好。&rdo;柳梢笑了笑。他的確是考慮周到，如果自己出事，至少魔宮還在，眾魔逃回來也有個容身之地。牢固的結界撤去，重新換回淡而薄的結界。這場交接帶來輕微的震感，因為支撐不了這麼大的空間，大片土地再次被惡劣魔流吞沒，整個魔宮的地盤縮小了許多。盧笙沒有立刻走，問了句：&ldo;聖尊幾時出發？&rdo;&ldo;你們先走吧，我再看看，&rdo;柳梢望望四周，不自覺地透出一絲惆悵，&ldo;就是有點捨不得，我現在才覺得，原來魔宮這麼好看。&rdo;&ldo;因為聖尊終於是聖尊了。&rdo;盧笙說完，隱沒在飛煙中。難得被認可，柳梢卻高興不起來，心想，大概沒有一個英雄會像自己這樣，那種甘願犧牲的豪邁自己是永遠感受不到了。魔宮地界縮小，不念林已經在結界之外，柳樹與綠床幻景都被摧毀得乾淨。柳梢緊走幾步站到結界邊緣，怔怔地望著外面那片汙濁。並不美麗，卻不想失去，哪怕是幻象。意念一瞬，移到幻海。藍色的海竟然也不見了，只留下大片光禿禿的石頭和幾棵暗黃的怪樹。虛天靈氣不平衡，導致樹木變異，那些樹葉的紋路非常古怪，乍一看像是許多冷笑的眼睛。怎麼會這樣？柳梢先吃驚，隨即釋然。他能出什麼事，大概是看到所有人都走了，他也離開了。&ldo;師姐？&rdo;洛寧在遠處喚她。&ldo;來了，&rdo;柳梢答應著，低頭看空空的雙手。沒有帶來什麼，也沒有帶走什麼。於是柳梢重新抬臉，深深